春月犹如少女,撩人不自知。
月下有少年,风姿绰约,衣袂飘飞,一双桃花含情目,两弯文弱柳梢眉。
陆汜太阳穴突跳,心下难安,便出了寝室觅个安静。
白天的场景在脑子一遍遍闪过,闭上眼睛眼里全是她的那双圆圆的眼睛,瞧的他躁动心焦。
元宵也没好多少,一遍遍回想,一遍遍品味,一遍遍脸红。
任是元景这个粗心人,也看出了不对劲。
”圆圆,你脸怎么这么红?还总是傻笑,你不会是思春了吧?“
元景噙着笑看着自家妹妹正倚着窗子傻笑。
元宵被元景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走路能不能出声呀?胡说什么!是不是又想找打?“
元宵攥起拳头朝元景晃了晃。
”我走路不出声?明明是某些人思春思的太沉,都没注意到我的脚步。“
元景将”思春“二字咬的很重,看着元宵鼓着腮帮子他无情的哈哈大笑。
但转头就告诉明德皇帝和贤达皇后,元宵想表哥想的睡不着。
明德帝自认为女儿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但是作为他最小的公主,他一定举国挑选一位最出色的驸马。
辛远洲确实不错,彬彬有礼,温柔儒雅,这么多年来对元宵的好他也看在眼里。
皇后更是极力撮合这事。
毕竟自己的亲侄儿,也算亲上加亲了。
此时元景只知道幸灾乐祸,全然不知狂风骤雨即将来临。
四皇子元婴在露水还未完全散去时就领着一大队人马去运银子。
日头刚升起不久,朝霞染红半边天的时候,他骑着高头大马,声势浩大的带着寻回的银子回宫。
路过人多的地方特意昂起头,听到百姓纷纷夸奖自己的英明神武,他更得意了。
果然人还未到宫中,四皇子寻回赈灾银的消息就传到了御书房。
明德帝龙心大悦,当着书院全部师生的面夸奖了元婴一番。
”朕的婴儿果真成长了,能为朕分忧解难了,“明德帝笑着说完。
变脸一样的阴沉着对元景道:”景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短短几个字,犹如钢针刺入元景的心脏,疼痛密集而凶猛。
他终其所有,也没有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
明德帝又道:”朕已经下诏,即今日起,废黜太子,改立四皇子为储君。“
元景彻底的瘫软在了原地,自己的父亲这是彻底放弃他了吗?。
那日散学,元景楞是一口饭都没吃。
元宵也不敢多说话只敢偷偷看元景一眼然后继续吃饭。
她心想早前定好春游的日子就快到了,希望元景到时候心情能好点。
但是平时那么爱凑热闹的一个人,居然连春游也没心思去了。
贤达皇后看着萎靡不振的儿子心里充满了危机感,后宫年轻嫔妃全都虎视眈眈,元景又被废黜东宫之位。
唯一能稳固辛家地位的事就是联姻。
然而辛家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这股暗流即将要席卷整个临安城。
辛远洲运筹帷幄,远在书房就能操控这一切。
红莲则随立在他身后。
”红莲,让宫里那位开始行动,是时候要收网了。“
红莲道:”遵命。“
”还有,我要取得安乐公主的信任,做戏必须要足,你大可让我们的人对我多射几箭,“
辛远洲言罢又道:”切记不可伤公主丝毫,若有违抗者,就地斩杀!“
还是稀松平常的语气,就好像杀人像杀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
红莲依旧应下,但她总觉得自己的少主对公主似乎太过上心,随即又觉得少主自有少主的道理。
赈灾银的案子彻底告一段落。
除元景和元宵外其余人都很高兴。
陆汜看这几天元宵一直兴致不高,知道是因为元景的事情。
他很想安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一直没有机会说些什么。
陆汜觉得春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说是春游,其实已经靠近春末了。
地上的草木已经褪去嫩绿变成碧绿色,茎干都不像幼芽那样软嫩。
河水淙淙流淌,满山遍野都是不知名的小野花。
这确实是个适合春游的好地方,有山有水有树。
好在元宵的心情也豁亮了一点。
“殿下,”
陆汜轻声细语,恐惊了坐在河边远眺的少女。
元宵转过来看着陆汜,等待他的下文。
“他们要在这儿搭锅灶做饭,臣去后面山上捡些柴火。”
他顿了顿,才蹩脚道:“还有太…三皇子的事情,殿下不必太过忧心。”
陆汜其实想说有什么事可以跟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