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汜顺着河流查看沿途经过的地方。
他看着标出的红点皱着眉头。
“先生?如何?”
“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废弃的民宅,另一个是花满楼,”
元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花满楼听着很是耳熟,是什么呢?”
元宵冥思苦想。
“妓馆!”
陆汜随即解答。
“……”
连空气都沉默了三四秒。
“噢,那先生,咱们要去吗?”
元宵心里其实是很期待的,她很想一睹花魁风采。
“臣一人就好,殿下千金之躯去烟花之地难免受人诟病。”
陆汜神色不动,没有像元宵一样有溢出眼睛的期待。
元宵怎肯死心。
“哎呀,先生,我是为查案,不是为寻乐,这你是知晓的呀?况且先生大病初愈,我要跟着照顾先生。”
她拿出对待明德帝的招数来对待陆汜。
陆汜看着眼前撒娇的少女一时忘了退避,本想说几句冷淡拒绝的话。
看着元宵耍赖的脸,全都哽在了喉口。
“好吧,不过殿下要跟紧臣,万不可逾矩。”
听到陆汜松口,元宵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好好好,我一定听先生的话。”
花满楼不愧名为花满楼,元宵光是看着门口两个招徕客人的小娘子都心花怒放。
两人皆是上乘姿色,气质又各不相同。
蓝衣女子清冷优雅,红衣女子火辣热情。
“先…哥哥,我们快进去瞧瞧吧!”
元宵有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陆汜面无表情,任由元宵拉拽着往里走。
“哟,二位客官喜欢什么样的呀?”
老鸨扭动着丰满的肉臀款款迎上来。
身上浓厚的脂粉味让陆汜眉头紧锁。
元宵也连退几步想要拉开距离来减弱刺鼻的香气。
“老板,大厅今儿怎么这么多人?”
元宵用扇子指着大厅聚集的攒动的人群。
老鸨双手一拍直叫“哎哟!二位一看就是新客,今儿个可是花魁娘子红袖登台的日子,”
“噢,原来如此,我们也想一睹芳容,老板去招待别的客官吧,我们在这儿看表演就行。”
元宵话音刚落。
老鸨就鄙夷的“切…”了一声。
“五两银子!”
老鸨刚才的满脸谄媚的笑早就换上了一副鄙视的白眼。
摊开手掌要收钱。
“好好好…”
元宵唯唯诺诺脸似火烧,当真尴尬极了,恭恭敬敬的把银子放在老鸨手里。
老鸨提高音量道:“是 一 人 五 两!”
又摊开另一只手。
元宵又乖乖掏出了五两。
老鸨才不情不愿的扭动着走开了。
陆汜就像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着涌动的人群。
“先生,我们挤进去吗?”
元宵站着等陆汜的指示。
陆汜点点头,两人挤进了人潮的边缘。
台上一小厮敲锣道:“红袖姑娘登台日,还请各位恩客多支持!”
台下响起雷鸣一样的掌声。
不多时乐师分立两旁。
女子头戴面纱,内里只穿着一个褙子,外头罩着一层薄薄的红纱赤脚出场了。
玲珑的身材曲线在薄纱中若隐若现,脚腕上的铃铛随着脚步轻移发出碎响,媚眼如丝撩人心弦。
台下掌声再次雷动,男人们都看得血脉喷张,连元宵看了也心头一热。
元宵转头看看陆汜,目光定定的看着红袖。
元宵暗想:“不愧是花魁,连陆汜这样坐怀不乱的都把持不住。”
可她再细看,陆汜看着红袖的眼神跟看其他的花草树木没有半分不同。
元宵不知为何有些欣喜。
“殿下,先出来一下。”
陆汜退离人群,后边簇拥着的人立马补上了元宵和陆汜腾出的空缺。
“怎么了?”
元宵还没看够红袖,有点不耐烦的问。
“红袖有问题,”
陆汜不咸不淡的说。
元宵摸着下巴附和。
“确实是,美的太过分了!”
陆汜:“……”
“臣是说她的身份,臣看她的指尖有薄茧,脚腕处皮肤比别处粗糙,右臂绑着系带,动作僵硬,左臂却相反,她右臂应是受过伤。”
陆汜淡淡的说完自己的猜想。
元宵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站的那么远,先生居然能看清指尖?”
陆汜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臣十岁入诏狱至今,诏狱昏暗难以视物,长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