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的病人没有很多,很快就喊到了南嘉的名字,孟书禹推着她进去,医生看了一眼南嘉的情况就打发他们去拍x光片了。
结果打印出来又回到骨科科室的时候,南嘉不想孟书禹知道:“你和姐姐先出去吧,一会好了我自己出去。”
孟书禹当然是想留下看看情况,他觉得南嘉不会和自己说实话,因为她只会把好的事情分享给自己,会让自己担心的她只字不提。
他刚想张口要留下陪她,医生开口了:“你留下吧,自己女朋友习惯性崴脚还打过封闭针平时还不注意点啊?”
南嘉:???谁是他女朋友?
这俩人心照不宣,也都懒得跟医生解释,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孟书禹表现出尽职尽责的样子:“那她平时应该怎么注意一下呢医生?麻烦您跟我说说,我好照顾她。”
南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吗?
“她右脚现在的程度应该去做康复训练,像是每次伤没养好新伤叠旧伤这样,平时要多注意,尽量少做剧烈运动,经常备着点消肿止痛的气雾剂,再严重就要做手术了!”医生的语态很严肃,“今天回去先冰敷消肿,然后我给你打单子开药。”
当事人不以为然,她已经听傅航舟的医生跟自己强调了很多遍上述内容看,不过孟书禹倒是实实在在的记下来了。
他和医生道谢后拿起桌子上的病历本还有x光片,推着南嘉走出诊室。
助理一路领着他们到停车场的位置,随后孟书禹抱南嘉上车等着,助理去开药还轮椅。
趁着助理不在车里,孟书禹问她:“你以前练体育的啊?”
“我能说我以前练武术的吗?”南嘉开始打岔,因为她不想告诉他实话,知道的越多对他而言自然风险越大。
“那你应该是武术和跑酷兼修那种。”
孟家父母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孟书禹把整件事情描述的极为严重,就像南嘉马上要截肢了一样夸张。
“叔叔阿姨,您们别担心,我只是旧伤复发了而已,抹点药就好了,孟书禹说的太夸张啦。”南嘉轻描淡写的讲了一下让他们放心,“我们一会就回去了,您二位先忙,叔叔阿姨再见!”
“你自己不能把身体当回事啊?打封闭针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能不当回事?”孟书禹看南嘉不以为意的样子替她发愁。
“当回事?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告诉和教会我的都是不要把自己当回事。比起所有我身上的伤,这恐怕都不值一提,我所生活的环境让我没有资格被别人关心,甚至可以说是我受到的关心名不正言不顺,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不在意了。”南嘉想起以前小时候傅航舟带着自己去傅家总部,到底不是傅航舟自己的帮会,傅家总部总是有一些从前跟着傅笑林打江山的 “元老” 仗着资历倚老卖老。
那些人看不惯傅航舟,害怕他对傅均有威胁,其实连傅均本人都不这样想,可是那些人就给自己加戏,便也刁难南嘉。傅航舟进去和傅笑林还有众堂主谈工作不方便带她,就把她放在外面玩,隋堂主的孙女走过来直接就把她推倒了,南嘉是个不怕事的性子,个子没人家高倒是追着堂主的孙女打。会开到一半听见外面的哭声大家便都出来了,“住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这胡闹?”傅笑林自然是有威严的制止了局面,隋堂主见当时的这一幕立刻要傅笑林做主向傅航舟讨要说法,南嘉停下手扭头看着傅航舟:“是她先动手推我的!”
这让傅笑林有些难做,虽然身居高位却也并不是自由的,隋堂主好歹也算是跟着一起打江山的人,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掌握着航运的命脉。于是鉴于两个孩子都动手了,根据内部的规定,傅笑林觉得还是各打五十大板比较好。
傅航舟觉得和自己当年的场面差不多,有些委屈是没有办法说出来的,他经历过所有不想让南嘉再经历,于是小声询问了南嘉情况之后把小孩抱起来,出言袒护:“南嘉是我的干女儿,自然是傅家的小姐,这件事是你们隋家晚辈行为失礼在先,为什么要委屈我的孩子?”这句话固然是在理,但是也等同于打了傅笑林的脸。
总有几个炮灰得出来当和事佬,对傅笑林忠心耿耿的两位堂主张堂主和李堂主立刻出来表示小孩子玩闹而已,不要耽误开会,这件事才过去。
傅航舟自此之后开会都是破例把南嘉抱进去开会,如此爱护兄弟的孩子自然是让傅家总部里的风言风语一夜骤增,当然南嘉自己也听到了不少,传的最多的自然是南嘉是傅航舟的私生女之类的,还有一些难以入耳的话她也听到过。
明明是自己先被欺负的事情,连傅航舟对自己的回护在一些人眼里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从那天开始,她把自己隐藏在一个坚硬的外壳里,从潜意识里管好自己不需要除了老朋友之外的任何人的关心,直到小娅的出现。
以前在猎鹰时有小娅,现在是有孟书禹。
孟书禹听过南嘉的的那句话,直到回家,两人一路无言。
自此之后,孟书禹的书包里多了一瓶气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