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是个危险活,光看失败的太子就知道了。
那还是皇帝正儿八经的亲生儿子,
顾淮现在,什么都不算。
魏国公叹了口气,
不成功便成仁,事情到了最后,他也只能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自己了。
想他为官三十载,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坏事,皆从利益得失角度出发。
即便是饥荒年节搭棚施粥,也不过是为了保住国公府的百年名声罢了,
那真是和仁义真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魏国公心情复杂,
临近清晨,李明煜从书房出来。
蒋氏身边的嬷嬷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公子,夫人一大早熬了粥,邀您过去尝尝。”
李明煜顿了顿,心里对嬷嬷的想法门清,顺嘴说道:“熬了一夜确实有些饿了,正好时间到了,我去给母亲请安。”
这话说的贴心,张嬷嬷嘴角露出笑意。
到了正厅,房间内只有蒋氏一人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抵着额头,眼眶边是深深的黑眼圈。
大年初三,按照以往的习俗她这个做主母的,应当是将家里所有人聚起来,欢声笑语的过上一天。
不过如今这些都免了,宫里出了这等天大的事,稍微有头有脸的官员,都在府里战战兢兢的观望,哪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
尤其是原先站在太子一方的势力,昨日宫里隐隐传来兵败的消息后,俱是哀嚎声一片。
好好一个新年,变的跟坟场哭亲一样,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气氛。
不,也可能就是坟场,
太子倒了,下一个清算的就是他们。
属于提前给自己哭丧了。
那些没有主动参与夺嫡的家族,也不好过,此刻他们要及时梳理一下家里的关系表,
豪门贵族家族势力庞大,人口繁多,经常会出现互相联姻,通婚以换取利益的事情。
主母们此时要做的,就是盘算一下整个家族的亲戚,有没有哪个和太子一方势力结亲的。
比如某个旁支的女儿或儿子,与林家有过亲事,那就当机立断,该和离就和离,和离不了直接把人逐出族谱。
以此,保住家族免受泱池之灾。
“明煜,你终于回来了。”蒋氏听到脚步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紧张的上前围着儿子团团转,
左看看,右看看,
等看清他身上确实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她做不到像魏国公一般时刻保持理性,此时忍不住开口抱怨:
“一个夫家倒了的庶女,你去冒险管她做甚。”
李锦溪近年来和她的关系确实缓和了不少,可在蒋氏心里,和自己的亲儿子安危比起来,仍旧不值一提。
而且在看到儿子对这个所谓的妹妹特别上心的时候,蒋氏心里莫名产生了一些敌意。
有种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的感觉一样。
李明煜是个懂人性的,面对母亲的斥责,既不反驳,更不会火上浇油的为李锦溪辩解,他拍了拍母亲的手,安慰道:“好了,我这不是完好的回来了。”
他解释道:“我去找人,不只是为了妹妹,更多的是要见一见顾淮。”
“有些事情要核实,这件事情回来以后,昨夜已经和爹爹商量一宿了。”
知子莫若母,李明煜一本正经说这些话时,听的蒋氏心里直翻白眼,
就你昨天那副急吼吼的模样,别说你父亲,谁拦都不听,哪里像是去找顾淮的。
不过儿子这么解释,说明还是考虑到了她的感受。
明知说的是假话,蒋氏心里十分受用。
李明煜坐下,给自己盛了一碗桌上的小米粥,喝了几口,:“母亲,您有没有觉得李锦溪和以前不一样了?”
蒋氏立即撇撇嘴,嘲讽道:“是不一样了,自从嫁人后,翅膀变硬了。”
“也不请安了,还时不时顶撞我。”
“要我看她的脸色。”
这些都是小事,
李明煜正色道:“我是说小时候,妹妹是什么样的?”
蒋氏见他表情变的严肃,不自觉的也收敛了态度,开始仔细回忆,
少顷,她说道:“是很不一样。”
“以前的时候,这姑娘心气高,和同龄人相处时,喜欢拔尖好胜,事事都想做到最好,对待其它几个姐妹可谓是寸步不让。”
“被我私下里教训了好几次。”
庶女就该有庶女的样子,整天像个花孔雀开屏,不成样子
李明煜眼睛变亮,这和李锦溪现在的行为习惯完全不一样,遂提问:“这种转变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蒋氏皱眉:“嫁给顾淮,大概两年前,那时候她把自己院里的丫鬟嬷嬷都打发走了,只从后院扫地的粗使丫鬟里挑了一个贴身伺候。”
府内下人的调动,是需要她亲自点头过目的,因此蒋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