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顺延镇午饭后,曹刚率领五百骑兵,牵着马,开始翻越青顶山。
开始时候还有附近朝鲜药农踩出来的小路,之后干脆没有路了,曹刚派几十人在前边用砍刀开路。
曹刚所部的后边是一旅,炮营马背上驮着迫击炮和炮弹。
俗话叫,宁走十里缓不走一里喘,路实在太难走了,因为根本没有路,整个二十日晚上和二十一日凌晨,部队都在翻山越岭。
后半夜,曹刚听到有人抱怨,“他奶奶的,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让老子遭这个罪!他妈的!”
那人说完啪的一声拍了一下,然后又嘟嘟囔囔问候蚊子的十八代祖宗。
曹刚等他走到自己身边,抬脚踹他屁股,骂道,“叫唤个屁?打胜仗是有代价的,遭点罪算个球?你躺炕头上搂着娘们睡觉能打胜仗啊?”
附近人都笑,那人被踹也不恼,笑道,“老北风,兄弟在炕头搂着娘们一贯是打胜仗的。”
附近土匪更是大笑,曹刚也笑了,夜太黑,他也看不清这人的脸,既然叫他老北风,想来是其他绺子的人。
自从杨桐让他和王二独领骑兵,曹刚的心里舒畅了很多,最先拥戴支持杨司令的二人,终于得到了重用机会。
杨桐告诉二人,打好这一仗,部队编两个骑兵旅,二人为旅长,打不好,回去继续做团长。
这一夜,曹刚的部队只休息了一个时辰,天明,翻过了青顶山,下到了青顶山和金刚山之间的峡谷。
一旅也到了,部队稍事休息,从峡谷南下。
负责侦查的无人机早早飞了出去。
中午十二点,部队到达指定位置,张铭阳和曹刚汇报情况给杨桐,然后等待攻击时间。
日军第十旅团第一联队上千人,由联队长小野一郎大佐率领,据守鹰落峡东边峡谷出口。
这里的峡谷比较宽阔,大约有两三里地长,左右不容易伏击,这两天,小野一郎命士兵挖土垒石,建造了三处蛇形防御工事,士兵们躲在胸墙后边。
三处防御工事的左右,部署了十一门青铜火炮,万事俱备,只待清兵到来。
日军的7厘米青铜山野炮,源自意大利技术,炮车重一千多斤,炮身重五百多斤,炮管较长,需要三匹马拖曳。
炮弹重4.28公斤,炮弹初速422米/秒,最大射程4000米,这是日军最强的野战火炮,和清军普遍装备的75毫米克虏伯野炮威力大致相当。
在小野一郎看来,他的部署足以阻挡南下的清军,十一门青铜炮可以在峡谷蹚出十一条死亡线路,令敌军根本到不了近前。
如果此处南下的清军人数不够,作战意志不佳,他还可以打防守反击,甚至彻底击溃清兵。
司令官、师团长、旅团长都来看过了,认可第一联队的部署。
望远镜里,清军到了,距离日军阵地大约十里,步兵后边影影绰绰还有战马。
小野当即下令准备迎敌。
下午一点十五分,小野一郎听到西边鹰落峡那里响起阵阵枪声,彼此直线距离不到十里,听的甚是清楚。
此时,对面的清军依然不动,这让小野有些惊诧,他端着望远镜注目观看。
一旅一个营立在前面,他们身后便是一旅的迫击炮营,三十门迫击炮的两脚架打开,已经拧紧上端的紧定器,垫上了座板。
营长朱大光下令道,“距离9.8里,计算诸元,第一轮打击目标是敌人的火炮,根据自己的目标调整仰角!”
无人机就盘旋在日军阵地上方,炮兵们操作时候,朱大光端着无人机的屏幕看着。
一切就绪,炮手们已经抓起炮弹,朱大光看向一旅长张铭阳,张铭阳来到后边曹刚等人面前,此时骑兵还没有上马。
“老曹,兄弟们,我们会施发三轮炮击,第一轮炮击后你们便发起冲锋,此战不仅要胜利,还要让我们的战马熟悉炮声。放心,炮弹绝不会落到你们脑袋上。”
说到最后,张铭阳笑了。
曹刚扬扬马鞭,咧起嘴笑道,“放心吧,旅长,这些牲口就是怕动静,俺们也能立刻调教的它们听话。”
张铭阳点点头,看着时间,然后下达了炮击的命令。
曹刚等五百骑兵则捋顺身后的机枪和腰间的马刀,摸摸口袋里的手榴弹,跳上了马背。
火炮轰鸣声中,骑兵们奔跃而出,向日军阵地杀去。
鹰落峡那里已经枪声大作,自己的炮兵已经填充了炮弹,但当面的清军却没有同时发动进攻,这当然令小野一郎惊诧。
他端着望远镜注目看着,突然,他看到清军人群后边出现亮光,继而,一个个小东西出现在天空,向己方阵地飞来。
这个世界没有曲射炮,所以小野一时间有些不明白,难道敌人在向自己开炮?
他跟清军交手几次,当然了解对方的山野炮。不同于鹰落峡那里有平坦道路,他当面的清军是翻山越岭而来,那些笨重的火炮炮车根本没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