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候命的几人听到里面的君臣对话,沈凌人说道:“大人接受任命,那我们是不是也能留在京城了?”
方忧行问道:“你想留在这里吗?”
沈凌人道:“我从小就在北疆长大,不习惯这里,不过大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一旁的叶青伶说道:“相比北疆那种苦寒之地,能留在京城当然好,今后咱们就是同僚了,我带你们在京城里到处逛逛!”
方忧行说道:“留在京城未必是好事,戍边虽苦,但面对的都是战场上的明刀明枪,京城虽富,但官场暗流涌动,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跟骄云卓洛人打交道。”
叶青伶问道:“为什么?”
“他们脑袋里只有一根筋,就是想直接冲上来杀了你,没有别的阴谋诡计。”
沈凌人说道:“别担心,有大人亲自坐镇,什么暗流都掀不起浪,等天一亮便是雨过天晴,叶指挥,还要劳烦您推荐几处京城有名的酒楼,我可要大吃大喝一顿!”
叶青伶笑着说道:“没问题,我请客!”
两个姑娘有说有笑,顾忘卿却仰天长叹道:“雨季将至,这才刚刚开始......”
方忧行望了他一眼,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
这时,有一行人朝御书房走来,众人望去,原来是长公主殿下来了。
长公主李月走到御书房门前,众人纷纷行礼,李月望着沈凌人和方忧行问道:“你们是霍大人的部下吧。”
“少陵骑护军校尉沈凌人、方忧行,参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霍大人能选中你们,想必定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这次千里勤王,霍大人居功至伟,诸位也辛苦了!”
李月打量着沈凌人,问道:“你就是替本宫涉险的人吧,本宫正想着找机会谢谢你。”
沈凌人说道:“殿下言重了,这些都是微臣应尽的本分。”
李月注意到还有一人跪在外面,便问道:“这位是?”
沈凌人介绍道:“殿下,他也是少陵骑的护军校尉,因为在翡王府时犯了错,大人罚他在外面跪着。”
李月说道:“听说昨晚你们各个都有勇有谋,还能犯了什么过错?”
“昨晚他带人突袭翡王府,结果漏了一名死士,霍大人差点被那死士所伤。”
“怪不得,霍大人有功于天家,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护他周全。”
沈凌人解释道:“殿下误会了,不是因为漏网之鱼才罚他,而是大人曾经吩咐过,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为他一人送命,其莫额德就是替大人挡了一剑,才会挨罚的。”
一旁的叶青伶和顾忘卿一愣,沈凌人不说,他们也都以为是因为漏网之鱼的原因。
李月叹了口气,问道:“你刚才说他叫什么名字?”
沈凌人说道:“回殿下,他叫其莫额德,我们平日里都叫他小黑。”
“好奇怪的名字,他不是汉人吧。”
“他是骄云卓洛人。”
“什么!”
顾忘卿大吃一惊,右手本能地按在了刀柄上。方忧行察觉到他的动作,低声警告道:“想动他,先动我!”
沈凌人也发觉君衣侍的人紧张起来,赶紧着说道:“此人是个孤儿,有一次霍大人带兵巡视边关,在一处被骄云卓洛荒弃的营地中发现了他,那时他还是一个不到七八岁的孩子,孤身一人在草原上自生自灭,霍大人可怜他,将他带回了少陵骑。”
“可本宫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呀。”
“骄云卓洛人就是这样的,十几岁的男子长得跟汉人三四十岁一般,其实他才十六岁。”
“唉......一个异族人都对霍大人如此忠心,着实难得,沈校尉,你去叫他起来吧。”
李月说完话,沈凌人并没有动,李月疑惑地望着沈凌人。
“沈校尉?”
沈凌人拱手行礼道:“殿下,请恕微臣不能从命,臣不敢叫,叫了也没用,他也不敢起。”
“这又是为何?”
“少陵骑军纪严明,只听霍大人一人之命。”
李月眉头一皱,嘀咕道:“衍文哥哥也真是的......”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步入雨中去叫其莫额德。
沈凌人悄悄对方忧行说道:“你刚才听到殿下管咱们大人叫什么吗?衍文哥哥!”
叶青伶他们也倍感意外,但大家都不敢多嘴。
李月走到其莫额德跟前,柔声说道:“少陵骑护军校尉其莫额德,本宫命你起来。”
其莫额德低着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李月一位他没听见,又说了一遍:“其莫额德,不用跪了,起来吧。”
其莫额德还是不见动静。
李月的侍女凑近一听,竟听到了鼾声,便向李月回话:“殿下,这人睡着了。”
李月责怪道:“这怎么行!下雨天跪在地上睡觉,再强壮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