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把院子修整好,全部都是换新的,翼渺洲的朝凤阁,他去过,实则与后建的紫方云宫有些相仿,本想改成朝凤阁的样子,让二人回忆回忆从前,可又考虑到紫方云宫的事情,记起来不痛快,最后还是重新设计了布局。
碧海潮生阁连着天河,就有小桥流水,水里移栽了瑶池里的水莲,天河中的锦鲤,院子里有亭台楼阁,新建的亭子上,观赏日出的角度绝佳,亭子四角垂着祥云薄纱,回廊悬着长短不一的珠玉帘,隔几串还坠着风铃,院子里有枝丫横生的合抱梧桐树,树枝底下还悬着紫藤秋千,院子里分着片儿,栽种着锦觅那日新种的荼蘼花,搭建了花架,因施了仙法,如今花开的正繁盛。楼阁四处的凳子上,都铺了软垫,燃着熏香。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润玉转了一圈,仔细排查着,一双手,因着亲力亲为,划破了好几处口子,还没来得及处理,觉得她应该会喜欢,才遣着众人离去。
“陛下不等着娘娘和帝君回来吗?”
“慢慢来吧,不急。”
这些年自己做过的错事,总要慢慢去弥补和改正,说起此,确实还有一些事情没问清楚。润玉回到璇玑宫,找出了那串水靛珀鲛珠,那日从上清天回来,他就把珠子收在锦盒里了,如今要去问问,这珠子,到底藏了多少玄机。
扑哧君彦佑好些日子都不见了,也是,谁会在意他的行踪,除了锦觅知道他在哪儿,可是如今锦觅日日与旭凤在一处,正两小无猜腻歪着,早把这个蓝颜知己拋在脑后,可彦佑也没闲着,毕竟,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时,谁还没个过去。
穗禾当日在魔界,被旭凤废了修为,流放荒原,下场凄惨,至死不悔,她对旭凤痴心一片,或许这些年,她自己都分不清,当初是受了天后的诱惑,想嫁给最高的帝位,还是这么些年,早已爱上了旭凤,可是为了爱,不择手段,又岂能尽如人意,最终,她离嫁给心上人,一步之遥,生生梦碎,经受不住,险些疯癫。
被流放之后,有一人不顾荒原凶险,独自去茫茫蛮荒之地找她,去的就是彦佑,听彦佑说,彼时,他还是天上的蛇仙,在仙朝会上见到穗禾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姑娘了,可是穗禾心高气傲,又和天后走的近,两人各为其主,便没有以后。此次彦佑能放下过往,只身去寻她,也说明,少时初见倾心,便是情动。
润玉寻找两人藏身之所,费了几日时间,当推开院外竹篱门时,院中有一女子,身着布衣,正躲在院子里修剪花枝,未曾回头,只轻声问了句。
“今日怎回来这么早?”
见没有人回应,转过头来,笑容渐逝,润玉不予她啰嗦,捆了人,留了书信,直奔洞庭湖,在湖边等了一个时辰,彦佑才着急忙慌的赶到。
“你把她怎么了,有事你冲我来。”
润玉不急不缓,慢慢取出水靛珀鲛珠,丢给彦佑,“彦佑,一直以来,我把你当做朋友兄弟看待,如今,我要知道你所知晓的全部。”
彦佑撩了一下鬓前飘飞的发,理了理衣衫,仍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呦,这不是陛下从小戴着,干娘留给你的信物嘛,怎么,有了自己的亲娘,如今瞧不上咱们这些人送给你的这些俗物了?”
润玉不应他的嘲讽,他知道彦佑肯定明白这珠子的作用,“这串珠子有何功效?”
“给你的东西,我哪儿知道,你若不稀罕了,可以给我,切。”
“我可警告你,我只给你……”润玉用手比了一截小拇指的长度,“这么长的时间,你若是不说清楚道明白,就给她收尸吧。”忽又想起来,“哦,我差点忘了,穗禾也算神族,若死了,连尸首都没有,你见不着她最后一面。”
彦佑心里是有些不平的,“你才是干娘的儿子,我不过是鲤儿的替代品,你跑来问我,实在是问错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殊不知,你我二人都是鲤儿的替代品,这些年,你暗里为他做事,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哪怕一个字,我也要听你说。邝露。”
润玉出声,彦佑慌忙四处寻找,可是并没有看到邝露的影子,当然,也没有找到穗禾的身影,这人呐,果然不能有弱点,被人拿捏住痛处,犹如蛇被刺了七寸,只是没想到,彦佑的七寸是穗禾。
“你要我说什么,一直以来,我也和你一样,都以为你是干娘的儿子,这本来都无错,谁知道你是应龙真身。”
润玉已经没有耐心了,依着彦佑的性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浪荡纨绔的一个人,实则最重情义,他若不肯说,那么一个字也不会透露,穗禾已是他的极限。
“好,既然你不说,那我来告诉你。她对你我皆有养育之恩,这生恩养恩本就无法分清孰轻孰重,只是,她不该利用我,哦对了,你那么敬重她,想必也想知道真正的鲤儿吧,龙鱼族簌离为先天帝太微,的确育有一子,是条赤虺,就是她的鲤儿,只不过这个孩子未过百日就夭折了,所以你与我,都只不过是鲤儿的替代品,而我不过是一颗比你更有用的棋子罢了。”
“润玉,即便是干娘利用了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