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匾额,伸手将“栖梧宫”三个字抹去,转头去临渊阁。
每至午间,廉晁会在香案前抚琴,弹奏那时他们合奏的曲子,那时,她喜欢什么情情爱爱,小女儿家的心思展露无遗,天天逼着廉晁给他弹奏凤求凰,而那时,廉晁正是热血儿郎,一腔热血都是金戈铁马,琴弦所奏心率,如战场上将军身上的铮铮铁甲,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多好的麟羽琴,怎么被你糟践的弹出来一股铁锈味儿。”
不知这万年的时间过去了,凤凰儿,你听我的琴音,可还有铁锈味儿?
夕阳落日余晖斜斜的照在临渊台上,透过窗棂,映在墙上,还透了一点儿落在她的眉心,廉晁将人缓缓抱起,靠在怀中,搬了凳子,坐在殿外,看着临渊台外西沉的美景。
“如果你这辈子,都不能醒来,也好,我愿意一直这样陪着你,过一日算一日。可我又不甘心,总期盼着你能醒来,哪怕一日也好,让我再看看你,再好好说说话。”
旭凤没进去,找了个隐匿的角落,隐了身,偷偷看了大半日,看他的母神,那个总是高高在上,气度雍容的女子,如今躺在床榻上,不知是否存有正常呼吸,旭凤心里就异常难过,母神,孩儿死了一回,都能重生,为何你不能再回来了?
看着那个白毛老头儿,他一双瞧着就是握剑的手,硬是把一把古琴,弹出铁渣子味儿,听了几个时辰,直刺的旭凤耳朵抗议,自动屏蔽了听觉,后又瞧着他抱着自己的母神,在殿前赏了半日的烟霞,趁着落日余晖,那绯色映在两人的脸上,竟是分外的登对,假如,当年没有自己父帝从中作梗,该多好,可那样,就不会有自己了。
旭凤没有再进去,临走时,从怀中掏出一张琴谱,慢慢放在了他母神的枕边,那是那一年,她的生辰,为她准备的贺礼,最后因为出了锦觅的状况,一直没送出手,希望那白毛老头儿,能弹些悦耳动听些的曲子来。
润玉在南天门外候着,一道身影从二十七重天飞掠下来,站在他身前。
“还是要走吗?”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不走,还赖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旭凤,当年鸟族先族长战死西南,而缙云氏之子饕餮,依然逍遥法外,可否随我一同前去,收服这妖兽?”
“外公的死,一直是母神心中难以言说的痛,为他报仇雪恨,责无旁贷,何时出发?”
“不如明日就走。”
“不行,五日后是我大婚,等过了那日再去。”
“你还是要娶穗禾?”
“这与你无关,告辞。”
身影消失在云海中,南天门撑天石柱后,悄悄走出一个身影,双眸通红,眼神一直盯着人影消失的地方。
“觅儿,别难过了,他终有一日,会想通的。”
“不,不会了,他毁了天宫里面,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他不会再回来了。”
“你信我吗?”
锦觅探究的看了润玉一眼,随后眸子沉了下去,没有搭话,“我想回花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