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埋怨着,行动上还是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塞她进副驾驶。
郝惬意紧紧抓住郎青的衣服,不哭不闹隐忍着。
她不放手,车门也没法关。
郎青就这样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耐心十足地等着她缓解。
她一双秀眉蹙着,表情痛苦,嘴里拼命地嚼着那块巧克力,却自始至终没有矫情一下。
郎青红了眼,泪水模糊视线,使他看不清郝惬意。
郝惬意咽下巧克力,费劲地问道:
“你还有吗?”
郎青又从兜里掏出奶糖,花生巧克力,棒棒糖,一股脑儿放到她兜里。
“怎么这么多?我装不下的呀!”
郎青:“装不下就吃,晚饭别吃了,就吃糖。”
郝惬意习惯他的霸道,但不习惯他哭。
她看着他的眼,轻声说道:
“你哭了?我还没死呢,别哭,我指定活得比你久。”
郎青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你能不能别让我担心?”
郝惬意眨眨眼,小声嘀咕:
“那能怎么办?不想担心就天天看着我吧!”
“郝惬意!”
郎青重重喊她一声。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刺激他。
故意刺激他!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报复她,宣誓自己的主权。
然后把车门一关,钻进驾驶室,掏出手机一顿点。
郝惬意问道:
“你在干什么?不去看阿姨了吗?”
郎青一口气点完,行云流水般,随后把手机扔进储物槽,语气恶狠狠:
“你赢了郝惬意,我在你家旁边买了房子,老子要看着你,看你每天直播到几时!”
他发动起车来,转动方向盘,驶向郎家别墅,嘴上依旧不闲着:
“不光如此,我还要在你家门口安监控,明天就安!
不!今晚就安!”
郝惬意一点也不意外。
这就是他的性格。
说买就买。
说爱就爱。
说出轨就出轨。
“随你便吧。”
她安静地吃糖,眼睛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一路安安静静到达郎家别墅,尔栖已经给郎星做完检查,正好郝惬意进来哄她吃药。
郎星一见到郝惬意,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像个孩子一直在傻笑。
郝惬意在屋里陪她,其他人就在客厅站着。
气氛很沉重。
良久,郎青开口问道:
“所以说,没有多长时间了是吧?”
尔栖点头:
“顶天两个月吧。”
郎青:“行,不犹豫,给她做手术吧,反正也没多久可活了,让她过几天清醒日子。”
尔栖:“恕我直言,郎青哥,凡事都有风险,本来还有两个月可活,做手术万一失败立马原地去世,不是没有这种先例。
还有做完手术好好的,回家几天脑出血死了,太多了。
郎阿姨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我是不建议给她做手术,就让她吃药吧,别折腾她了。
时氏的机器还是比较适合身体好点的,就像近视眼手术一样,不是所有近视眼都能做,一千度以上的不好弄,一个道理。”
苑丞瀚道:
“我同意二小姐说的,我们那儿就有做完手术回家以后死的,我回家还要商量商量要不要给我妈做,感觉她的身体情况比郎阿姨好点儿。”
尔栖:“而且郎阿姨属于晚期,没有必要做手术了。
再就是,她的阿尔兹海默比帕金森严重,你做了脑起搏器手术治帕金森,那阿尔兹海默怎么办?
就剩下两个月,你没法顾及的。
当然,你要非做,我也拦不住你,看你。”
郎青一下子陷进纠结中。
情况好点的时候,华州对于这方面的水平不够。
现在时氏有药又有机器,情况又不好了。
怎么什么好事都赶不上?
他烦躁地挠挠眉心,转头看向时肆:
“时总觉着呢?”
时肆道:
“我也不懂啊,从最近用过时氏机器的患者反馈来看,都还挺好的,但我建议你听栖宝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郎青又去看尔栖:
“你不建议做手术?”
尔栖:“不建议。”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郝惬意从楼上下来。
“小七宝已经说了,郎阿姨总共剩两个月,你就让她安安稳稳过完这两个月不行吗,非得折腾她?”
“好,”郎青点头,“那就这样吧,不做了,不折腾她。”
尔栖服气。
三个人拿出利弊来劝他,结果惬意两句话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