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山上,峰峦叠嶂,无数山峰,直插云霄。
虽然已经十月,但这里依旧生机盎然。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蛇虫鸟兽,追逐打闹,山涧溪水,湍流不息。
山腰处,几座茅草屋丝毫不显眼,似乎与这片天地早已融在了一起。
任谁也无法相信,这里便是修道界最神秘的宗门,隐仙派所在之地。
溪水在山腰汇成一座巨大的湖泊,一个人影正站立在湖泊上,闭目修行,这人正是林芝。
林芝自离开林家村后,并没有回到涠洲城,而是来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在湖面上已经站立了一天一夜,若有修为高深之士见此情形,必然能看出,这位年纪轻轻的修道者,竟然在尝试悟道!
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如同幻灯片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想到了他的那些学生,想到了包有鱼,想到了周小予,司空长青,神秘的戚先生……
他的思绪越来越乱,他突然变得迷茫,他不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可以活得很优越,而有的人却要饱受生活的折磨,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要作恶,他甚至对善与恶的界限都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脚下的湖水,似乎也跟着他的思绪一样,从平静逐渐变得波光粼粼,有太多的事,他现在还无法想通。
他变得异常痛苦,体内的真气似乎也随着自己的思绪,变得有些无法控制了起来。
“不好!这是要入魔了吗?”
林芝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是危险,他努力想要控制,但越是控制,却越是控制不了。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宁谧,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只觉一股暖流进入身体,体内不受控制的真气也归于平静,脚下的水波也消失不见。
“道是什么?”
听到发问,林芝脱口而出,“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道是什么?”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哎!”来人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你最近所悟的吗?”
“我……我……”
林芝一时语塞,这些都是道德经上的内容,他早已滚瓜烂熟,不过却是书上留下来的。
“道可道,非常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林芝睁开双眼,却见一个白胡子老道正看着自己。
“师父,我没用,我不懂,我……”
老道正是林芝的师父,隐仙派当代掌门,玉铉真人。
他打断林芝的话,说道,“徒儿,世间万物,皆有其定数。你现在不明白,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感悟到水面平静的本质。为师让你下山,是要让你感悟世间万物,而你却执着于得道二字。没有拿起,就没有放下,你始终想以第三者的心态去看待这个世界,又如何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本质呢?”
林芝闻言,思忖片刻,继而道,“师父,弟子明白了。”
玉铉真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徒儿,你要记住,红尘往事如同过眼云烟,君子、小人常在一念之间,切莫被眼前的事物遮蔽了双眼。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
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是,弟子记下了。我这就下山去了。”
林芝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即便御风而起,消失在了天际。
林芝刚离开,一道黑影瞬间便出现在了玉铉真人的面前,只听那人道,“玉铉,他既然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放他下山?”
玉铉真人闻言,微微一笑,“睽孤兄,你真的以为,把他留在山上,就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吗?”
“如果阻止不了,就把他杀了。”
玉铉真人呵呵一笑,“两百多年不见,你的性子还是那么火爆。如果杀了他就能阻止那一天的到来,当年我就不会收他为徒了。既然已经注定,何不让他成长,将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哼!”睽孤冷哼一声,“什么注定不注定的,老夫偏不吃这一套!”
玉铉真人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明白。当年你不信天道,可结果又如何?”
“哼!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就不会死!你的心里只有你的道,是你害死了她!说到底,你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玉铉真人闻言,也不生气,淡淡道,“睽孤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放不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我在天地间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已,你真的以为,以我们的力量,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吗?”
“算了算了!”睽孤恼怒地挥了挥手,“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念在他是你弟子的份上,我不会动他。可一旦他想触碰那件事,我一定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