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白起的神色,再转头看看这围了不少的人,恐皇上意不在此吧,巍澜正想着,白起便走过来将那丑荷包塞进了巍澜的手里,闷闷道“今日起的这般早,倒是不像往常那般贪觉的你”
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刚好够周围的人都听见,
巍澜羞红的脸越发滚烫,白起瞥了一眼便阔步离开了,徒留下她在原地被众人审视
“瞧瞧,瞧瞧,皇后娘娘,我虽与皇上欢好几年了,可有些话,臣妾还是臊的说不出口的,可咱们的澜贵人,脸皮恰似那城墙一般,闺房之事,竟也敢在这晴天白日里胡咧咧,”媚嫔此番借着皇后娘娘黑脸的势,倒是不挑词拣语的胡说了一通,可她光顾着说风凉快话,都没注意到怡妃那黑的快似碳石的脸,和紫萝薄衫下攥成骨节发白的纤纤玉手
“澜贵人年纪尚小,言语不知轻重,最是稀松平常的事,你也莫要扣字嚼音,小事化大了,”皇后自然是体面的,虽不知心里是如何想的,可着温温柔柔的语气倒是尽显不在意
“是,您呀,最是大气度的,哼”媚嫔不服气的阴阳怪气道,那快翻上天的白眼,可是一点也没顾忌到皇后娘娘的面子
“澜贵人膝盖可好些了”怡妃不冷不热就这么愣生生的问出了口
巍澜转头一脸狐疑的窥视着怡妃,缓缓道“谢贵妃娘娘挂念,已好多了,”
“那今日若没事,陪我再下一局棋子可好?”怡妃盯着巍澜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
“姐姐的棋艺,臣妾自然是十分愿意的”巍澜难掩其中的激动,更何况下棋最是能在沉默中剖析人性欲望的游戏,而且这些时日巍澜每每得空都要细细研究一番,越是研究越是着迷,久了,便也就渐渐摸清了,简而言之下棋的本质只不过就是一步,一步,一步步将对手引入自己设下的圈套,古人曰,当局者迷便是如此,若对方只当棋局是棋局,那这也只好是棋局而已,若是能在黑白子的较量中,删选出对方是不是自己需要在这皇宫大院的一个棋子,她想必也是十分愿意的
“走吧”说着怡妃竟一脸脸冷漠的无视皇后离开了,又只留巍澜一人在原地踌躇,
可娘媛瞧着怡妃竟主动邀请巍澜去她的寝殿,便不自觉的多打量了几眼,她的位份虽高些,却也是个心里没谱想找个依靠的,前些个日子,盯着皇后,殷勤了许久,到底是门第不够,被以诸多理由挡在了门外,如此往复,她也渐渐消了那念头,今日得见巍澜竟如此风光了,她这小心思又开始活跃了
“去吧”皇后瞧着巍澜,便点头轻声道
“谢皇后娘娘”巍澜微福着身行礼后,紧迈着脚步,匆匆离开了,
眺望着巍澜的背影,那明亮的眸子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
怡妃自是走的快的,再者巍澜还在那皇后那儿磨蹭了一会,这会儿只能强忍着剧痛快步追了
“娘娘,您真想跟澜贵人下棋?还是有别的原因”冬霜疑惑了一路,终是开口问了
怡妃顿了顿,细盯着冬霜,长叹一口气,随后道“围棋是我在这宫中唯一的乐趣,曾教我围棋的老先生,第一日便告诉我了我,我是天生可执黑棋的人,所以比很多人都要顺坦很多,可.......”怡妃仰头看着鸟群飞了过去,那冬日里的枯枝也冒出了新的嫩芽,翠绿的,好不生机勃勃
“如何”冬霜不解的追问道
“这场棋局,好似有点艰难,不知皇上察觉到没,她身上的那股劲,真的很像海兰姐姐”怡妃侧身回望着正努力靠近她的巍澜,忧愁道
“她怎可跟海兰小姐相提并论,”冬霜自是不屑的,
海兰虽是出生在贫苦农户人家,可身上的果敢见识却是不输任何人的,那股不达目的死不休的执着,是冬霜最最钦佩的,就好比那日巍澜上门,她堵她出去一般,草草糊弄便放弃了,怎能比
“你呀,”怡妃轻拍着冬霜的手,语气软了下来,宠溺道
冬霜见此便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巍澜就在此时也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那额间渗出的小汗珠,怡妃并非没有看到,只是轻声吩咐道“冬霜,你先带她们过去,我等会便过来”
冬霜诧异的一脸嫌恶没掩饰住,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了巍澜面前,巍澜也不恼怒,只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温声道“有劳了”
冬霜轻叹一口气道“贵人这边请”
穿过透风凉亭,她们便来到了偏殿,
“怡妃马上就过来了,你们且等一会吧”冬霜一副趾高气昂的摸样,可是气坏了一惯好脾气的春花,可她也知晓,巍澜时至今日还是未在宫中又立足之地,她断然是不能再给她招惹些麻烦的
“好”巍澜倒是慈善的很,
等了许久,也没叫他们坐下,就那么生站着,温热的风闷闷,时不时夹杂着几声烦人的蝉叫,楞是把巍澜的兴致磨了一大半,
“过来吧”约摸着过了半个时辰,怡妃这才拿着围棋出现了,此时她笑意盈盈的脸,倒是明媚
就这样,黑棋先行,她们便开始了各自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