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凝舟坐在黑色的轿车上，远远看着山谷里发生的一切：“赵西臣这是在搞什么猫腻，他的路数我是越来越摸不准了。”

毛葳坐在副驾驶转头向后看她：“凝姐，我们都到基卡了，要不要把阿东叫回来？”

甘凝舟不耐烦，轻轻瞥他一眼：“离家的狗不愿意回来，我们就不用再找了吧！”

“好。”

毛葳亲眼目睹了甘凝舟肃清甘家时的手段，嘴上虽然叫着姐姐，但心里已经不敢再对她不敬。他朝司机使个眼色：“开车吧。”

付琼被厉洛城抱在怀里，她仿佛听到什么声音不自觉向上看。一辆黑色轿车在山崖间闪过，隐约能看到车牌是罕见的黄色。

她问厉洛城，“你见过黄色的车牌吗？”

“怎么了？”

“没什么，”她思考一下“可能是我多心了。”

她松开厉洛城，来到赵西臣的身边，看他被压在车上的脸：“阿臣，你到底有几副面孔？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赵西臣被压得不能呼吸，强忍着腿上的剧痛甩下膀子，语气不善：“你觉得呢？”

看他的样子厉洛城不高兴，上前掐住他下巴：“我警告你对我的妻子放尊重，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另一条腿还是好的。”

松开赵西臣时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绢，胡乱把手擦一下扔在地上：“赵西臣，我暂且放过你。等刘涛被找到，你就去监狱吃牢饭吧。”

说完厉洛城转身拉上付琼的手：“我们走。”

付琼却站在原地不动，还担心着赵西臣。他看看付琼的眼神，心生嫉妒，手上用力把她拉出个趔趄，“回家。”

赵西臣眼里布满血丝，已经很虚弱。他看着厉洛城和付琼远去的背影：“可可，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

厉洛城和高博熙上车离开，刘正来到赵西臣身边，跟他同乘一辆车走，

医生还在给赵西臣包扎，身边是几个彪形大汉，防止他逃跑。

他疼得大叫。

刘正从身边随手抓一个东西朝他扔过去：“赵西臣，我弟弟在哪？你还能在这叫，涛涛那么小的孩子还生着病。没有我在身边陪着，他得多害怕。”

赵西臣疼痛间睁开眼瞟他：“真以为刘涛离了你活不下去？他活得好着呢。”

身边的人拦不住，刘正气恼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这么说，你知道涛涛在哪儿，对不对？你快告诉我。”他的神情悲伤，眼角隐约闪现几滴泪花：“你之前对我们那么好，送水送吃的，就都是为了利用我们？”

“也不全是”赵西臣的眸子低垂：“我也想让你们过得舒服一点，只是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做。”

刘正更加愤怒：“你必须要做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弟弟他还是个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我们一起住在矿上，他很懂事。他不敢大声嬉笑，不敢对我提出任何要求，还要靠胰岛素才能活下去。他已经很可怜了，你为什么要选中他？”

“我没有选任何人，我只是想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好，”刘正伸出食指，指赵西臣的头：“你就去做你觉得一定要做的事情，我现在就要把你交给警方，你去警察局跟警察解释这一切吧。”

救护车一路开到警局，车上的医生看看刘正：“这样真的可以吗？他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否则会落下残疾的。”

“不用管他”刘正语气狠厉：“那就要看他的命好不好了，如果遇到个有爱心的女警，说不定会让她先去医院把腿治好了再来。”他拍拍躺在担架上的赵西臣：“阿臣哥，就看你的造化了。”

……

付琼回来的路上一直愁眉苦脸：“厉洛城，你是不是早知道很多事情却还瞒着我？”

“不错，我能洞悉这世间的一切”他越过付琼的身体帮她把安全带打开：“唯独搞不清楚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盯着他帮自己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厉洛城，你根本不用想办法窥探我的心思，只要放我走就可以了。我保证，之后都不会再来找你。”

“是吗？现在赵西臣都被送到警察那儿了，你离开我还能去找谁？”

付琼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就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了，我自己会解决。”

厉洛城浅笑：“我还从来没发现你这么厉害，又要独自跑出去刷我的卡了？”

“都跟你解释过了，那是你该受的。我又没逼你，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可以去把卡停了。”她说话时不卑不亢，活像一位宁死不屈的女战士。

“这你算是说到点上了”厉洛城双手整理一下衬衫的领子：“明天就让人去把卡给你停喽，看你还能不能出去闹腾。”

“你还是把我当作你的一个附属品”付琼面无表情，推开门下车。

厉洛城跟着她的步子上了电梯，嘴巴伏在她耳边：“生气了？这就生气了？你肆无忌惮怼我，推开我的时候，我也没像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