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五月，深圳市宝安区西乡，实习生小叶，再看见王秋水的时候，王秋水已经在一个苍蝇馆子里等她。

小叶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怯生生的站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王秋水的眼睛就像刀锋一样扫过小叶的脸，冷冷的问她：“你上午怎么盯的哨？你在公安大学是怎么毕业的？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放水了？”

小叶委屈巴拉的说：“我一直在郭华家门口盯着，可能就是对面小吃摊的老板买我的报纸，走开了几分钟，没盯紧，被郭华找了个空隙，走出去了。啊，糟糕，那郭华肯定知道我是警察装扮的，他有很强的反侦探意识，那他肯定有嫌疑！”

王秋水冷冷的打断小叶的话，说：“你闭嘴。你给我汇报一下，你侦查的详细过程。”

小叶只好简简单单的诉说了一下，早晨卖报纸，一份报纸也没有卖出去，卖早点的老板，看她可怜，买了一份，九点多的时候，她把报纸放在自行车上，开始散发广告宣传单。然后小吃摊老板问自己，卖不出去的报纸呢？，我都要，所以我就把宣传单放下，把自行车上的报纸全部报回来，卖给了早餐店老板，然后就接到你的对讲机信息，说郭华已经到了戏院了。就是这样。”

王秋水喝了一口茶，冷冷的说：“小叶，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毕业的，就你这样的工作态度，你配穿这身警服吗？”

小叶低着头，不敢说话。

王秋水接着说：“我早上四点半就来了，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你居然没有发现我？”

小叶抬起头来，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早晨五点钟过来，批发报纸，左右观察，没有发现王秋水呀。

王秋水继续说：“早晨4点15分，郭华家左边15米昌记水果店，就打开了卷闸门，她家男人穿着一个大裤衩子，蓝色背心，走出门来倒垃圾，她屋里的女人对他喊”：“垃圾倒远一点，前面那个大蓝色垃圾桶，别扔在马路上，又让搞卫生的骂。”然后水果店老板，走到早餐店，买了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昨天喝了十分钟，回到了水果店，水果店老板骂他，扔垃圾都扔这么久，死到哪里去了？，水果店老板说：“在外面买两个油条，喝碗豆浆。”然后水果店老板娘继续骂：“为什么不给我带？”

然后就看见水果店老板拉下了卷闸门，接着就听见水果店里乒乓两声，似乎夫妻在打架。水果店隔壁，是一家卖服装的店，这家店早上5点10分才打开门，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头发都没怎么梳，打开门，先擦着，我服装橱柜的玻璃，服装店里跑出来一只猫，那只猫围着擦玻璃的老板娘，喵喵的叫，老板娘一脚把那只猫踹开了。

服装店再往前面是一家理发店，这家理发店直到早上九点钟都没有开门。可能他们不做早上的生意。

理发店再往前面，是一家化妆品店，这家化妆品店直到早晨八点半才开门，开门的是一个女老板，浓妆艳抹，打扮的挺标致，但是看她走路的水蛇腰，应该是个风骚的女人。

化妆品店前面，是一家药店，这家药店直到八点半才开门，里面的老板打开门以后，拿着扫把，在店门口扫地，药店前面，是邮局，邮局八点半左右才上班，工作人员忙着打卡，整理邮局的卫生，邮局前面，是一家私人宾馆，私人宾馆一直到九点钟都没有开门营业，私人宾馆前面，温州发廊，温州发廊特有的一个招牌，不停的旋转。

王秋水这么一路一路的讲下去，一直讲了20多家店铺，每家店铺当时在做什么？，王秋水都讲的一清二楚，把小叶佩服的合不拢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秋水就像摄影机一样，从早晨四点半到早晨九点，整个一条街，所有的店铺，店铺里面的老板员工在干什么？，王秋水都说的一清二楚。

王秋水接着说：“早上八点37分，你抱着那一摞报纸，卖给了早餐店的老板，早餐店的老板和你套近乎，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废话，这个时候，郭华从家里走出来，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裤子，浅蓝色的T恤衫，手里夹着一根还没有吃完的油条，一路小跑，登上了前方公交站上的公交车，我紧跟其后，也上了那辆公交车，20分钟以后，公交车停在了戏院门口，郭华下了公交车，走进了戏院。”

实习生小叶，一边听着王秋水的叙说，一边都惊掉了下巴，他实在想不到，王秋水就像一台摄影机，能够将早上四点半至早上九点钟，这条街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深深的记忆存储下来，这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同样是深圳公安大学毕业，自己和王秋水相比，简直就像一滴水和大海的差距。

王秋水冷冷的看着小叶，说：“学会跟踪，学会监视，是我们做警察必须具备的工作能力，我不可能天天教你，今天是我破例第一次教你，希望以后不会让我再教你。记住了吗？”

小叶谦虚的说：“王警官，我记住了。”

王秋水接着说：“我在戏院观察了郭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过这个人很有嫌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