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教授懵懵的端着酒杯从自己的位置离开，坐进折叠凳，没再说一句话。

席间气氛沉重，或许只几个人觉得沉重。

“大家怎么不吃啊，柯姐，吃啊。”

虞黛夹起鱼的嘴巴放到她碟子里，“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是咱们都是女人，搞雌竞多没意思，你又搞不过我。”

柯琳冷脸。

“啊，柯姐生气了啊。”虞黛惊呼一声，茶里茶气的自责，“我说话直，您不会介意的吧。”

“虞黛！”

柯琳摔了筷子，“你有什么可拽的，有个好男朋友了不起了是吗！怎样，我就带着人孤立你，你能怎样！别以为谁都得供着你。”

虞黛耸耸肩：“孤立我吗？哇啊，我好怕怕。”

“又不是你给我发工资，你带人孤立我？”

虞黛不屑地笑出一声，“成年人谁玩这种小孩子把戏，你要有本事的话，不应该把我买的基金、股票、房产、投资的项目都搞黄，说不定那样我还能心痛一会儿，然后找你麻烦。”

“省省吧。”虞黛按下服务铃，朝服务生道，“你们朱总说送我两道招牌菜，怎么还没上啊，催一下厨房，谢谢。”

“好的，虞小姐，请稍等。”服务生颔首离开。

“好了。”陈岱生拍拍虞黛肩膀，示意她见好就收，“陆枭说一会儿让我送你回市局，先吃饭。”

虞黛敛回一口气，不想再跟今天的始作俑者计较，抬筷准备吃东西，就听柯琳说：“我辞职。”

话落，她拎着包离开。

“小柯。”

“琳姐。”

“……”

几个人起身去追。

“行了，辞职与否是她的事，她的前程也是她的事，你们劝又能怎样。”虞黛闲闲出声，“同事关系，保持距离。关注自己，适时闭嘴。”

“小虞你快别说了。”

临床的人今天才见识了虞黛平时不言不语、不争不抢的面皮下蕴藏的是什么威力，皆有些犯怵。

最年长的老教授见包间乱作一团，叩了叩桌子，“都坐下，都坐下，好好一个团建，这是干什么，小柯啊，小虞说的也没错，少对别人的私事上心。小虞啊，小柯怎么也比你年长，放的尊重些。好了，大家都吃饭。”

“好。”虞黛顺着台阶下了。

柯琳那边没动静，几个追她的人有些尴尬，直到一个人坐回位置，另外两个才开始动。

“小柯，还不快坐下。”老教授催促道。

柯琳攥了攥包袋，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席间尴尬。

“来，我敬大家一杯。”虞黛给自己倒了一杯白的，抬起酒杯。

“来来来，来啊。”一个男教授拍了下身旁人的肩膀，示意他赶紧的。

尴尬气氛被打破，席间又恢复热闹。

虞黛对这家餐厅的菜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只吃了几口鱼，便清闲的跟陈岱生聊天。

市局。

陆枭正在检验科等虞黛，陈岱生将她送到后，一起往里走。

“？”虞黛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陈岱生回她一个一模一样的表情。

“……”

“你有事？”虞黛问。

“有。”陈岱生在大厅楼梯楼与她分道扬镳，径直走上二楼。

虞黛看一眼他的背影，折身去检验科。

检验科。

和蔼老头正在叽叽喳喳的数落打碎他试管的“废物”，一点没把人家“副处”的头衔看在眼里。

“苟老师。”虞黛及时推门嵌入话茬，“有什么急事吗？啊，试管坏了啊，我来扫。”

她睨了陆枭一眼，接过老头手里的扫把，乖乖笑着处理地面碎片。

“小虞你来了啊。”苟方新不悦的脸色因为看到她敛去不少，但看到陆枭又黑下去，“有事就说！说完就走！”

“这个是刚缴获的样品，需要分析成份。”

陆枭将一小包白色样品放到实验台面上，“最好二十四小时出，急用。”

“说完了？”苟方新极不满意的开口，“说完了就出去，二十四小时，你们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好了，出去。”

陆枭轻轻颔首离开。

虞黛：“……”

“这是新品吧，老师。”虞黛束起长发，戴好检验手套和口罩，拿起透明袋子，“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还挺漂亮的。”

“你们女孩就喜欢这种布灵布灵的东西。”

苟方新递给她一个托盘，“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干活。”

虞黛以前是熬夜惯犯，但到复大之后生活习惯改善不少，熬一个彻夜，到天明，再到晚霞披身，她整个人都浮躁起来。

“妈的。”她很烦的爆了一句国粹，深吸一口气将废掉的耗材丢到废物箱，转身去拿新的玻璃片。

“小虞。”苟方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