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带着医用口罩,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听见岁京的话,握着工具的手紧了紧,只低应了一声,“嗯。”
没有去探究岁京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伤口很深,鲜红的皮肉外翻,竟隐隐可见白骨,可是岁京却一声也不吭的,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森鸥外看着那狰狞的伤口,那些旎旖的念头都慢慢地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战争所带来的一切,带给自己面前这个的人的伤口。
而她每日每夜奔波在战场上时,又受过多少自己所不知道的伤呢?
受伤的时候,她又在哪里呢?
停下来的时候,她又会在哪呢?
也许还有其他的军医愿意为战争红蝶治疗,他们或许也见过伽罗这一副模样……
森鸥外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心情反而倒沉重起来。
一种想要破坏独占的阴郁念头渐渐在心底滋生,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点一点细致地处理着伤口,尽量减轻伽罗的痛感。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两人一直没有说话,森鸥外微微抬眼向岁京看去。
只见眼前之人正闭目养神,卷翘轻盈的羽睫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显得更加真实可感。
此时的她距离自己是那样的靠近,而不再是那仿佛遥不可及的高天原神明。
森鸥外愣了愣,眼中只有那一个人的倒影。
鬼使神差地,他向伽罗紧闭的精致眉眼轻轻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