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的时候陆星辰无意间看见他的手机壁纸换了,换成了她的照片。陆星辰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凌步楼也看着她,微微勾了勾唇。
吃完饭,两个人沿着街边走了走,凌步楼牵起了她的手,陆星辰也在试着去接受他,之后凌步楼开车送她回家。
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凌步楼伸手抚了抚她耳边的发丝,够身过去,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亲吻她,可当他的吻将将落在她唇上的时候,她却偏过了头。
“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陆星辰说。
凌步楼转而将吻落在她的额头,温柔道: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
陆星辰摘下安全带,下了车,正要关上车门的时候,凌步楼对她说了一句:“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回学校。”
陆星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凌步楼满意的笑了笑,道了句:“晚安。”
“晚安。”陆星辰也回应道。
目送她进了单元门,凌步楼正要启动车子,忽然看见一个身披淡紫色羊绒披肩的女人下楼扔垃圾,女人举止优雅,温柔大方。
而那张脸,那张脸他太熟悉了,那不正是老凌书房的抽屉里夹在一本老旧词典里的,那张老照片上的女人吗?
凌步楼很小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印象很深刻,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张照片的背面写了一句诗:
杜若蘅芜,卿卿我心。
紧接着他又看见原本已经进了单元门的陆星辰正站在门口等那女人,她挽着女人的手臂,亲昵的唤了她一声,看口型,她唤的是——“妈”!
凌步楼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轰鸣,难怪当初在球室第一眼看见陆星辰时就觉得她眼熟呢,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她是林蘅卿的女儿,那个害死他母亲的女人生的!
凌步楼只觉得胸口起伏的厉害,压抑的他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当天夜里,凌步楼做了个噩梦,他又梦见了母亲死的那个晚上,自从认识了陆星辰,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梦境中,母亲站在楼顶的壁台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连衣裙,秋夜寒冷的风将她的头发吹的凌乱翻飞,就像水草一样。
小小的凌步楼看着母亲的背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他那尚且稚嫩的声音问道:
“妈妈,你为什么站那么高?”
母亲回头看他,高处墙壁上的暖光灯带映照在她的脸上,温柔又慈爱。她伸出手,隔空做了一个抚摸他脸颊的动作,眼中满是不舍,噙着泪光对他说:
“儿子,妈妈不能陪你了。”
“为什么?”小小的孩子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天真的问。
忽然,传来了爸爸的声音,他喊了一声母亲的名字,母亲的面部表情立时变得凶恶狰狞起来,她对凌步楼说:
“儿子,你要记住,是林蘅卿害死了妈妈,一定要记住!”说完她就跳了下去。
“要记住,记住……”
凌步楼从噩梦中惊醒,脑海中久久回荡着母亲临死前的嘱咐,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襟,爬满了他的额头,他坐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第二天下午,凌步楼开车来接陆星辰回学校,老陆和林女士硬是要把行李箱也塞给她,陆星辰推搡着不肯带。
“哎呀都说不用带那么多东西了,那边都能买到的,这么重我拎不动啊,6楼呢!”
“不重不重,都是些平时你爱吃的零食,还有你妈给你烘的一些小饼干,再有就是爸爸妈妈给你买的两件衣服,都是羽绒服,很轻便的,绝对不重。”老陆不死心的说道。
“就是,都带上,不是还有人帮你拎吗?”林女士瞥了一眼已经打开车门站下来的凌步楼附和道。
“真不用,女生宿舍男生不给进!”
“没关系,和宿管阿姨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正说着话凌步楼走了过来,他从老陆手里接过行李箱,然后微笑着向老陆和林女士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好好好,小伙子真帅啊,有我当年的风采!”看着谦和大方又有礼貌的凌步楼,老陆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林女士觑了他一眼,也很满意的笑了。
陆星辰看了看他,只觉得他突然谦和起来倒有几分反差萌,也忍不住轻笑。
凌步楼将行李箱搬上车,从林女士手里接过那袋新鲜水果的时候不由得暗暗瞥了她一眼,然后又恢复了常态,笑着说:“那叔叔阿姨,我们就先走了。”
“好,路上开车注意安全。”老陆说道。
“嗯,放心吧。”凌步楼应了一声。
说完凌步楼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非常绅士的迎陆星辰坐了进去,关上车门他将那袋水果放进后座的座位上,然后绕到了驾驶座系上了安全带。
陆星辰从车窗处向老陆和林女士挥手说了再见,车子就缓缓开走了。
老陆和林女士目送着他们渐渐开出小区大门,心里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