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草(一)(3 / 4)

带刺的玫瑰 学真 6903 字 2016-07-14

领子,硬生生地把我提了起来,拖到门边,一把推了出来。然后,“大脑壳”关上了门。

我喃喃自语地骂了几句,忽然想起这“大脑壳”当初也曾追求过沈铃兰,如今沈铃兰选了陈三宝,想必他心中不服,今天是借了酒精来闹事的。

想到这儿,我不禁替沈铃兰担心起来,忙去皮带控制室找陈三宝,现在只有他能帮沈铃兰了,他是沈铃兰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嘛。

我走进皮带控制室,见陈三宝和班长都在,就对陈三宝说:“沈铃兰找你呢。”心想:一过去不就明白了。陈三宝闻言,起身走了。我便在他空下的座位坐了下来。不一回儿,陈三宝就回来了,进门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事”。就又坐了下来,我满腹狐疑,心想:大脑壳这么快就走了?”

我回到微机室,从窗口往里一瞧,却见“大脑壳”郑玉虎依旧坐在那里。正歪着头对沈铃兰说着什么,沈铃兰则低着头,脸都快贴到桌面上了。

我一瞧,心里就有气,暗骂:“陈三宝什么玩艺!自己的女朋友让人胁迫,他竟能心平气和地说没事!我有心进去帮沈铃兰,自知不是“大脑壳”的对手。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回身我又来到皮带控制室,冲陈三宝道:“你去一趟炼焦微机室,告诉鲍红梅往这边打个电话,就说找沈铃兰有事呢,让她过去一下。”陈三宝闻言却不马上动身,而是看着班长说:“你说怎么办,你是班长”那样子好象在向我们证明他也不是没主意。我们班长也不啃声,只是看着陈三宝笑。半晌,陈三宝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才低着头匆匆走了。

我在皮带控制室略等了一下,又返回了微机室。刚到门口,正碰到沈铃兰从里边出来,看见我就说:“你看一会儿,我去炼焦一趟。”我点点头,她便走了。

我走进微机室,郑玉虎问道:“沈铃兰干什么去了。”我说:“不知道,刚才不是还在这儿?”郑玉虎等了一会儿,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陈三宝走了进来,我瞥了他一眼,没啃声。陈三宝自言自语道:“真他妈倒霉,碰上这么个丧门神。”话音刚落,“大脑壳”郑玉虎就推门走了进来,看见陈三宝坐在那里,郑玉虎就训斥道:“不好好看皮带,谁让你窜岗的!”陈三宝赶忙站起来,冲郑玉虎笑道:“请坐”,郑玉虎道:“我撬你的行来了,你还让我坐呢?”陈三宝没再啃声。

“大脑壳”坐下后,问我:“炼焦的电话是多少?”我指着墙上的一张表格说:“都在上边印着呢。”“大脑壳”便凑过去找。陈三宝忙道:“她没去炼焦!”“大脑壳”回身猛推了陈三宝一把,说:“出去,出去,看你的皮带去!上班时间不准窜岗。”陈三宝倒退了两步,却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大概他觉得当着我的面让郑玉虎这么呼来喝去的,太没面子了。见他不走,郑玉虎干脆道:“滚!”见陈三宝还没要走的意思,郑玉虎回头抄起桌上的一杯水,照着陈三宝就泼了过去,那是我刚刚倒下的,还烫着呢。陈三宝脸上立刻红了一片,他一边用袖子抹捡上的水,一边张慌地看了一眼郑玉虎,低头走了。

郑玉虎这才转身抄起电话,拨通炼焦微机室,直接就说找沈铃兰,并以我的名义说这边有情况,让她赶快回来,打完后,郑玉虎又出去了。

我忙抄起电话,又打到炼焦微机室,告诉鲍红梅这边没事,让沈铃兰放心,另外郑玉虎可能过去了,让她赶快躲一下。

那一夜,“大脑壳”郑玉虎在炼焦微机室与原料微机室之间来回跑了好几趟,也没找到沈铃兰。最后,悻悻地走了。

等到天光大亮,沈铃兰才回来。我看她满身尘土,一问才知她在灰尘厚重的焦炉底下站了半夜,才躲过了郑玉虎。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我就越发为沈铃兰选择陈三宝而感到不值了,我实在想不通沈铃兰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做?为钱?为权?陈三宝与这两样都无缘啊!一切物质的理由都可以否定,这倒似乎真的是为了爱情。可是以沈铃兰的品格和素质,怎么会爱上陈三宝这样的人呢?

从沈铃兰的行为来看,她也很清楚陈三宝和她的差距。他俩明确关系后,沈铃兰曾把自己上中专时的教科书带到微机室,陈三宝一进来,她便展开书给他讲炼焦生产工艺,陈三宝勉强听了两次,就死活听不进去了,说听了也白听,根本记不住。就因为怕读书,他初中念了一半就不念了,毕业证还是后来跟学校要的,沈铃兰也只好作罢。

后来,沈铃兰又提出要陈三宝设法办成厂里的农民合同制工人。并四处打听农民合同制干多少年,就可以转城市户口,再后来,沈铃兰又提出让陈三宝在市里买一套商品房,这一下连我们也觉得过份了。因为陈三宝根本办不到,如果一定要陈三宝买房子,倒不如干脆不找陈三宝的好,这是何苦呢?

一天上班中间,我和沈铃兰聊来聊去,又聊到了陈三宝。沈铃兰问我:“你觉得陈三宝这个人怎么样”我没有想到沈铃兰会直截了当地问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