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商人模样的人,靠近蝉公子道:“公子是从江南来的吧?”
蝉公子道:“何以见得,你怎么会这样说呢,我脸上又没挂着标签,难道你能看相不成?”
商人在旁边坐下道:“走南闯北我瞧得多了,公子又何必隐瞒?”
蝉公子凝视着他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可是一点都不认识你。”
商人叹道:“不瞒公子你,三天前我在这里丢了布匹,还以为有人能帮着索回,看来是自讨没趣了。”
说着慢慢站了起来,摇着头就要走开,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
蝉公子道:“你说你丢了布匹?什么人如此强横,竟敢当街抢窃?胆儿也太肥了吧?”
商人道“黑虎帮听说过吗?他们是这里的一霸,专门打劫外地人。”
蝉公子哦了一声道:“你凭什么认定我可以,也未免太自信了吧?”
商人一弓身鞠道:“自信是一个人的魂,我不会看走眼的,如果你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就一定能。”
蝉公子道:“不对,你应该认识我,说说吧?”
商人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斗胆猜猜,没想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下竟猜中了,你可千万别介意呀。”
蝉公子叹道:“看来一山更比一山高,你的运气不错,我们喝上一杯如何?”
商人笑着道:“荣幸,巴之不得呢,公子如此肯赏脸,这餐我请。”
蝉公子道:“不必客气,看你也是个体面人,一定见识过不少东西,我说得对吧?”
商人道:“这个不敢当,要说见识谁比得公子,我只是囫囵混口饭吃。”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口,门外响起嘈杂的声音,一队张牙舞爪的人马,把客栈围了个严严实实。
一定是刚才被打的人,回去搬来了救兵。
为首的人一脸横肉,骑着一匹棕色大马,年纪约有四十来岁,腰间挎着虎头环刀。
他冲一个胖子说道:“老七,去把踢我弟兄的人,带到我面前跪下。”
被唤做老七的人道:“老大你请稍等,我这就去把他提来,要不还怎么在黄沙镇混?”
一挥手十几个人跟着他,满脸怒目的涌进客栈,大有席卷西风之势。
可是才进去不久,就听到一阵乒乒砰砰的乱响,老七和那一干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扔了出来。
有的满头是血鼻青脸肿,有的断了手脚哭爹喊娘。
这一幕惨不忍睹的情形,让老大心里猛地一震,不由皱了皱眉头道:“老七,里边怎么回事?”
老七满脸是血,惊恐的爬起来道:“不是人,他不是人。”
老大瞧着他慌张样子道:“你慢慢说,他怎么不是人了,有我在呢不要怕,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老七颤抖道:“你自己去看吧,我们怎么丢出来的,一点都不知道。”
其实他太知道了,刚想出手去抓蝉公子,腮帮就着了一记重拳,接着也就那么回事了。
老大哦了一声道:“你们随我进去,打了黑虎帮的兄弟,统统得死。”
他懒散的翻身下马,从腰间拔出了虎头环刀,慢条斯理的踏向客栈,老七犹豫着尾在背后。
这个老大叫郑北雄,还是有些能耐的,不然也不敢那么嚣张。
他凭借着祖传的一把刀,以及一套天雷刀法,在黄沙镇一带,四处横行欺压百姓。
老七有了郑北雄撑腰,好像也没那么怕了,但还是不敢太往前。
进了客栈一眼瞥见蝉公子,他用手指着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了我们的兄弟。”
蝉公子和商人坐在桌旁,连头都没抬,俩人依旧是谈笑风声。
郑北雄打量着他们,叹息着摇了摇头,一脚踩在了凳子上道:“这个时候你们还笑得出来?”
蝉公子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负堂前一寸阴,为什么笑不出来?”
郑北雄听了也笑道:“佩服,佩服,现在的人胆子越来越大,见了我郑北雄居然不怕。”
蝉公子道:“你很厉害吗?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郑北雄扯过身后的老七道:“你来告诉他,我厉不厉害。”
老七抖抖嗦嗦的道:“我们老大,郑……北雄,方圆十里,没一个……不怕他的,他敢……吃人肉。”
蝉公子戏耍道:“不管什么熊,南边的北边的,在我面前一样狗熊。”
郑北雄气脑的道:“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很想告诉你一声,关外的饭有点硬,不是那么太好吃。”
蝉公子一笑道:“好不好吃不用你教,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郑北雄摇头道:“本来是想知道的,现在失去了兴趣,我的刀在手中跳得厉害,好久没有饮血了。”
蝉公子轻蔑的道:“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你还不配在我面前用刀。”
郑北雄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么多人看着呢,若是刀上不沾点血,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