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袁满不禁顿了顿手上的动作。
“就是想好好看看你。”岑川浅笑着回她。
袁满也不禁笑了,“那你不考虑一下,如何才能获得我的同意,让你今夜留宿?”
岑川闻言,不禁微微侧头笑了,“如果我能让你看到烟花呢?”
袁满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真的?”
岑川轻轻点了点头,冲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袁满这才知道:他特意询问了参加这次论坛的,住在当地的一个老同学,在哪里能买到?
老同学顶着惺忪睡眼,反问了他一句:“你小子……说!是不是相好的来看你了?”
岑川迅速回复了他一句:“是爱人。”
这位老同学,与岑川从本科时就在同所医学院,从来没见他为了找烟花,能做出“深夜求人”的举动……
袁满听说有烟花可放,高兴地奔向岑川所在的大床,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岑川提醒她:要想看烟花,彼此就暂时保持距离,否则,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得出这道门……
袁满因为他的这句,脑补了很多不可言说的画面,觉得他说得有理!
彼此走出酒店门的时候,见天空飘起了雪花,距离零点还有四十多分钟。
岑川开车的时候,刻意抄了近路,猜中了她的心思:零点的时候,要看到被点亮的烟火才行!
袁满问他要去哪里,才能取到“托了关系”才拿到的烟花?
岑川说老同学利用同城跑腿服务,将其送到郊外的指定烟火燃放地,两边抵达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袁满好奇这位“老同学”,怎么会有存货?
岑川说因为对方家里,有个四岁的女儿,“存货”其实是今晚没消耗完的那一小部分!
袁满听他解释这句时,语气里染着笑腔,心怀诧异地反应了片刻,终于明白了:敢情他是将我,类比“老同学”家中的四岁小女孩了……
“开车呢,别闹。”岑川在她“动手”掐自己之前,赶紧给她打了“预防针”。
“我才不气呢,有烟花看就行。”袁满撇了撇嘴。
岑川总觉得:她应该也是准备了什么特别“礼物”,才会如此迫切地希望看到烟火!
站在郊外的“水泡子”附近,看着飞上空中的烟花,袁满终于掏出了一样东西,举到他面前。
岑川这才明白过来:她把校友会上的那个“明信片倒计时盒子”,一路背到这里了!
“咱俩同时打开吧?”袁满提议。
岑川明白,她是要看自己写的那张明信片,心里微微忐忑,可又觉得这是出差前,彼此商量好的,既然答应了,就得兑现!
待袁满看清明信片上内容的一刻,不禁呆住了,因为岑川只写了一句话:
“还记得那一年,你从墙的这边,丢过去一个警报器元件的样子,真的太帅气了。”
袁满愣了好半天,才终于开口问了他:“你看到那天的事了?”
岑川浅笑着点了点头。
袁满觉得,被他写在明信片上的这件事,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黑历史”……
那是上初二的某一天,当经常在学校附近晃悠的“闲散人员”,再一次将独行的学生,拦截在胡同里的时候。
有一个身影,从隔壁胡同爬上几米高的墙,将一样东西,迅速丢过了墙头,惊得“小混混”四散而逃!
事后才爆出了更多细节:丢过去的,其实是个从玩具车上拆下来的,会发出“警报声”的元件……
因为响动太过突然,且是在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反而达到了如此效果。
岑川亲眼看到了更多细节:丢警报元件的,正是袁满!而且并未告诉过别人,(岑川)也曾被“小混混”截过道!
袁满并不知晓:自己当时犯“中二病”的举动,竟然戳中了岑川那颗年少的心……
回忆到此处,只觉得“社死感”又一次席卷而来了,不禁赶紧劝岑川:“你要不要看看我写给你的?”
岑川缓缓打开了她手写的明信片。
“亲爱的川,从前只觉得你高冷,不爱说话,如今接触了才明白,你其实是外冷内热。多表达表达你自己的情绪吧,我都愿意接着。”
岑川攥着明信片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这世界上,罕见且珍贵的,是愿意了解和体谅的心意。
袁满说“愿意接着”,就是愿意听他表达,哪怕是温吞吞的,也愿意试着聆听的意思!
袁满微微俯身,偏了一下脑袋,因为此刻的他,视线是低垂着看向明信片的,只有这样,才能看清他的神情,“感动得有些上头是吗?”
岑川闻言,微微回过神,抬眸看向她。
“你夸我帅气,我还是挺爱听的,只不过……”袁满坦白自己的内心感受。
岑川盯着她被烟火照亮的脸,明白被自己写进明信片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