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想打沈南钊的电话求饶,可是她忘记他电话号码了。
她唯一记得的手机号就是C公司联系人的电话。
毕竟50亿很重要,她把那号码背的滚瓜烂熟。
凌霄无奈之下打电话给李杰森:“李特助,麻烦把沈先生的电话发给我。”
李杰森愣了愣:“您稍等。”
李杰森挂掉电话,慌忙跑到沈南钊房间请示。
他可不敢随意泄露总裁的电话。
可是总裁房间气氛很凝重,他一时没敢推门进去。
此刻,沈南钊依旧站在露台的大雨里。
头发和身上都湿淋淋的。
唐臣跪在地上,浑身也湿透了:“大少,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您何必为她生气?十年前她都谋害你性命了,也没见你气成这样!”
沈南钊也觉得自己的愤怒很没道理。
十年前,她联合她妈使坏的时候,他也没多愤怒。
他更恨她妈和陆沉。
可是现在,怎么那么生气。
本以为十年之后的她,已经变了个人,结果发现她竟然还在联系陆沉……
怎能不生气呢?
沈南钊在露台的椅子上坐下,头发滴着水,脸色比夜色还要冷彻,喝道:“怎么那么多废话!给我跪住了。”
“大少,雨下那么大,我都要淋死了!”唐臣摸了一把脸,都是雨水:“明天我就把那狗男女毙了!死了一了百了,大少再也不用牵挂了。这几天,你自从知道凌霄身上有魅蛊,简直对她太上心了。”
“病了我陪你。”沈南钊冷冷道:“再说恶心人的话,就跪一晚上。”
什么叫牵挂?!
他沈南钊就没牵挂过别人!
他家老头子十年不见,他都没牵挂过。
他怎么可能牵挂凌霄!唐臣胡说什么!
唐臣倔强地道:“我是什么人?……一个狗不理的流浪儿,被你捡回家才有了现在的地位……我被淋死了,一条贱命而已。你要是被淋坏了,那世界得崩!大少,老爷子去世后,家里没什么人了,就我俩相依为命了……”
“得了……少拿过去说事儿!”沈南钊看唐臣那可怜样儿,心生怜悯。
他从椅子上站起,走进房间,用浴巾擦着头发:“你也滚进来吧。”
他嘴唇被咬伤了,疼的要命,鼻子也嗡嗡的,大概是感冒了:“去叫随船医生。有点难受。”
唐臣慌忙站起来,也进了屋,把露台门关上,又推开浴室门:“大少,去洗个热水澡吧,我去叫医生。”
沈南钊像是情绪稳定了,平静地进浴室沐浴。
唐臣离开沈南钊房间,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唐臣挂掉电话,正看到李杰森在走廊里踌躇,欲言又止的。
他把李杰森拉到一边:“怎么了?”
李杰森道:“唐哥,凌小姐问我总裁的电话。我不知道该不该给。”
唐臣脸立刻难看起来,那女人是不是少脑子?连大少的手机号都不记得?
说她少脑子吧,可是人家却把李杰森的手机号记得那么清楚。
看来,那女人心里只有钱!
唐臣道:“发给她。但是,别让大少知道。”
如果让大少知道那女人连他电话都没记住,大少准得疯!
李杰森点头,很快把沈南钊的手机号发给了凌霄:“仅此一次,最后一次,不许再把总裁手机号忘了,否则我也帮不了您。”
——
凌霄收到沈南钊的手机号,便打电话过去。
可是没人接。
她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老公……我错了。”
可是没有回复。
凌霄本来还想继续道歉,可是想到他竟然不近人情地把她关货舱,顿时心底生出一股气。
他凭什么?!是跳进醋坛子吗?
明明她和陆沉什么都没做。她被关进货舱里,真的好冤枉。
凌霄懒得再道歉了,把手机扔到一边,目光便环视着货舱。
货舱里并不是全都黑暗,还亮着几盏壁灯,挥洒着昏黄的灯光。
而一个颀长却站姿歪斜的身影,从货舱尽头倏然冒出。
那是一个俊美的西方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一头金色的卷发,湛蓝的眼睛像是被手心捂热的蓝宝石,正卓有意味地打量着凌霄。
这个人,和她之前看到的吸血鬼长得不一样。
看来,这货舱里藏着不只一个吸血鬼。
眼前的这个吸血鬼,俊美的很,没有露出獠牙,所以和正常的人差不多。
凌霄不住地后退,脊背贴住墙壁:“我知道你是吸血鬼,警告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