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营养液的第二天,南陶给他带了稀粥。
南陶在把他关进这个房间之前给他注射的东西发作了,南陶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不慌不忙地拿出针筒,对他注射。
然后没有像之前一样跟他讲故事,也没有折磨他就离开了。
下次再来的时候,他通过侧面的小窗户大概推测时间,已经是两天后了。
南陶解开了他腿上的束缚,换成固定在墙上的铁链,手上的麻绳换成手铐。
她喂他吃了些东西,又开始讲述。
是同居生活里的一些趣事。
说完就离开了,下次再来时没有再隔一天,第二天就又来了,喂他吃东西,继续讲两人的相处日常。
第三天又来了,一切和往常一样。
第四天没来,门下打开了一个缺口,食物从那里被扔了进来。
计算好了距离,正在他可以碰到的距离,只有餐盘,没有工具,是想他趴下像狗一样的舔食,南陶在羞辱他。
第五天,南陶又来了,看见他面前一口都没动过的食物,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自己手中的餐盘慢慢喂他。
在他吃完后,端起地上的餐盘离开。
第六天,南陶没有来,第七天,依旧没来。
地上放了两个餐盘,路延河一口没动。
第八天,南陶让人从外面堵住了窗口,只要关上门,房间里就一丝光亮都没有了。
她没有收走地上的餐盘,也没有带新的食物。
第九天,路延河现在也不确定,但是又有食物扔了进来,应该是第九天了。
嗓子里虫爬一样的瘙痒,他很久没有喝水了,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难,几乎没有唾液分泌。
温热的水就装在餐盘里,只要自己趴下去,就能缓解饥渴。
不能,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举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暗中,他也看不见餐盘在何处,但是他根据刚刚扔进来的动静猜测到位置,时不时看向那个方向。
没有人知道的,喝一口没有知道的,可以装作不小心踢倒了。
路延河趴了下去,双手被绑在身后,真的只能用嘴去舔,他犹豫了许久,再次站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但是自己知道。
黑暗中,时间的流逝无法感知,路延河再次睁开眼时,南陶蹲在他面前。
“怎么不吃东西?”南陶揉着他的头发。
这时他才发现,他身上被清理过了,伤口也经过了包扎,再次输上了营养液。
等到营养液输完,南陶再次离开。
之前累计的食物被打扫干净,等了许久,也不见新的食物扔进来。
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开始时,他还能勉强维持冷静,时间越久,他脑子里像是多了一个人,说南陶说的都是真的。
他开始想南陶说过的话,他们也许确实在一起过。
每一个字,南陶说的每一个画面都像是真的发生过。
他在开学时和她撞上,他对她一见钟情,捧着花等在她上课的教学楼下,大声地表白。
没有刻意制造偶遇,他就是在跟着她,她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有他。
球场上肆意张扬的人是他,为了维护她把人打进医院的人是他,和她亲密热恋的人是他,共同创业同甘共苦的人是他。
不知道多久没有喝水吃东西,加上du瘾发作,他又晕了过去。
醒来,南陶果然又在他的面前。
继续跟他讲他们之前有多亲密,公司步入正轨后,两人甚至有时间去远足。
躺在小小的帐篷里看漫天繁星。
他晕倒的频率越发频繁,开始时每次醒来都能看见南陶在他面前。
只是待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再一次晕倒,手上依然有输液或者注射药物留下的感觉,眼前却没有南陶的身影。
一片黑暗,只有自己在急促的喘息。
他只能回忆南陶讲述的两人的甜蜜,他们没有发生争吵,他们是如此相爱的两个人。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抱着自己入睡。
头顶的黑暗不过是天黑了,等自己醒来,就可以看到她在自己身边。
门下的缺口再次打开,是和以前的食物。
他要醒着,下次南陶来的时候,他就可以见到她了。
路延河趴下身,用舌头舔干净餐盘中的食物和水,他现在只用等着南陶到来就好。
渐渐适应了黑暗,这没有什么的,他可以等回忆两人之间的美好,只是看不到南陶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他没有忧烦多久,南陶来了,知道他很久没有见到光明,贴心地调暗了灯光。
看到地上空空如也的餐盘,南陶嫣然一笑,揉了揉路延河顺滑柔软的头发,“延河真乖。”
为了奖励路延河的听话,南陶解开了他的手铐。
像是有些不适应,路延河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