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熹微,烛火缭绕。
各式各样菜品摆满宴会桌。
路延河和南陶分坐在餐桌两侧,长长的宴会桌阻挡着两人。
路延河注意到南陶只是吃了一点她眼前的几道菜。
“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南陶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她不喜欢吃辣口的,而源江城菜系主要就是辣口的,路延河从小吃到大,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却觉得胃都在烧。
“是我考虑不周,喝点汤漱漱口,压一压辣味。”
路延河给南陶盛了碗汤,把比较清淡的菜换到南陶面前。
南陶轻声道谢,清淡的菜也没有吃几口,她这样解释道。
“女孩子要时刻控制着食欲,要注意体重。”
“脸圆圆的也很可爱,不用特意节食减肥,这样对身体不好。”
听到这话,南陶只是笑笑,没反对,也不是赞同,什么话都让男人说完了,一味让人瘦的是他们,说减肥不健康的也是他们。
见南陶不愿意再就这个话题多谈,路延河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南陶的家庭情况。
“家里在滨海市几代经商,上面有个哥哥管事,其他亲戚倒是有一大家子,不少堂兄弟堂姐妹,但是很少来往。”
“那倒是省心,不用和一堆人打交道。”
两人又继续聊着互相调查过后,基本知根知底的家常。
譬如“聊天中”知道路延河的妈妈可能是他父亲害死的,路延河从小就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外公一家出事,他妈妈也死后,他爸也就是原本的陆家赘婿的路父雄一下子掌握了陆家大权,陆家变成了路家,字音相同,实际意义却千差万别。
陆家倒台后,路雄在外养的小三和她生的孩子立刻登堂入室,然后就是传统的小三和私生子打压正室的孩子的剧情。
南陶露出心疼的表情,表达了对于路延河遭遇的同情。
然后也不甘示弱地开始述说自己表面风光,但是充满悲情的童年时光。
父亲强烈的占有欲让她很少得到和母亲见面的机会,陪伴她的人只有那两个保姆,后来多了个哥哥陪伴她,快乐的时光没有几年。
母亲去世,父亲离开,各个亲戚和外人虎视眈眈,要将两人吞吃入腹。
原本的朋友也见风使舵,不再来往,就算还有跟她来往的,最后也离开了。
“但是哥哥让一切都好了起来。”
南陶语气里全是对南云霑的崇拜与孺慕之情,提起南云霑像是有无数的话说不完。
接下来又变成了南陶滔滔不绝地夸奖南云霑大会。
南云霑不仅在商业方面是个天才,还有一手好厨艺,外可霸道总裁,内可贤惠煮夫。
而相较于南云霑,暂时还没有显露出自己有什么优点的路延河只能陪着笑,虚假地附和夸奖几句南云霑多么多么厉害。
忽略两人的八百个心眼子,这顿晚饭吃得还算和谐。
整个别墅也就他们两人,也就省去了宴会必备的交谊舞,直接进入正题。
路延河戴着南陶手工做的蛋糕帽,简陋滑稽的蛋糕帽和他俊帅的脸、身上高档的西服格格不入,他却高高兴兴地戴上,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个别人亲手做的东西。
关上灯,等着南陶端着蛋糕出来。
“happy birthday to you,祝你生日快乐……”
琉璃透亮的眼眸中晃动着烛光,溢满温柔,整个脸庞笼罩在柔光中,垂在脸旁的栗色发丝泛着金光,只有唇红得异常,如夜色中的女妖,夺魂摄魄。
路延河一瞬不离的看着南陶,红唇轻启,简单的生日快乐歌像是海妖塞壬的歌声,让他沉入她的深海。
南陶看着路延河恍惚的表情,知道是美人计奏效了,灯下看美人这招永远有用。
颜值是一见钟情,再见倾情必不可少的东西。
“该吹蜡烛许愿了。”
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虚幻飘渺。
路延河呆呆地顺从南陶的声音闭上双眼,不知道许了什么愿,又迅速地睁开了双眼。
“我可以吻你吗?”
风吹过,蜡烛熄灭,黑暗中,温热的唇瓣吻上了南陶的双唇。
在路延河试探着更进一步的时候,南陶向后退去。
“我头发乱了,我去洗漱间整理一下。”
黑暗中,南陶不知道撞到哪里,发出响声。
南陶四处摸索着,终于找到了卫生间,检查过里面没有监视器和窃听器后,终于卸下了面上伪装的笑意。
这是一次试探,路延河还是不相信她。
刚刚她假意摔倒,碰到了沙发下的窃听器。
而她之前故意装作搞不清别墅的照明,把大部分电都断掉,看似四处寻找厕所,却是观察到几幅画上和书房门上细微的红光。
是针孔摄像头的光,路延河在看她会不会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