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在所不辞。”她突然不想再吩咐他做什么了,已欠他半辈子,下半辈子最好不欠。
“没,只是老了,想见见你。”她推脱道。
在昏暗的灯火下,信义微微一笑道:“这么多年,你说谎的功夫,倒是倒退了。若你只为见我,推门而入即可,又怎么会用凤凰印鉴?”
魏雨烟大囧,不愧九头鸟这个称号。罢了,这辈子注定欠他,若有下辈子,一定还他!
“请你帮我办两件事,第一,麻烦你去西北一趟,查出是什么人杀死了茹晋的孙女。第二,苏莲死后,她的杜鹃印章消失,我想知道,是谁拿了这枚印章,控制了她的线人。”
信义听完,暗自神伤,雨烟最终还是原谅了他,那么多年了,他始终不明白他输在什么地方,假如在云南天牢中,他没有救茹晋,那么再遇到雨烟时,她会选他吗?
康熙十四年春,地牢里茹晋病入膏肓,文济也咳嗽不止,唯一能撑住的只有他。他唤来六福,让他去找游之敬,说他三人打熬不住了,决定削发。文济一听,边咳边斥责于他。茹晋抬了抬手,口中却无力发声。等六福退下,他才偷偷说与茹晋、文济,他除了参军身份外,还是皇上安插在云南的密探,以前不说,是怕有人告密,坏了皇上的事,如今一年打熬下来,他相信二人,才敢告知。如今战事如荼,他也该出去了,亦希望他二人出去后,暂时投靠平西王,也帮着他做内应,探查消息。文济半信半疑,他道凭证与印信他存在外头,方便时,就给他们看。一年的囚徒生活,让彼此互相依靠,他们的情谊已算生死之交,茹晋与文济相互望了一眼,便由他剪了辫子。
游之敬听闻,大喜,亲自把三人接出了大狱,面对游之敬的热忱,三人都默默无语,游之敬找来本地最好的医生,给三人治病调理身子。一个月后,茹晋方能下地,而他则按事项约定,悄悄到城南柳树坡娘娘庙的香炉里放了把特制的钥匙,与他的上线建立了联系。次日,上线指示让他混进敌营,悄悄收集情报,收集好的情报卷在麦管里,放回香炉中。他得到指示,并未按规矩立即销毁那张纸条,而是带给了茹晋与文济,让他们看完后才销毁了命令。
三人病愈后,都听命于游之敬,游之敬此时已从文职改了武职,变成了御赐督粮官。茹晋成了他的文书,文济成了农管,而他成了押粮官。他们借着自己的身份,与各地州粮官、小吏成为朋友,从他们口中套取收粮情况,每月定勘后,演算出吴三桂实际军力,运粮周期,行军路线。由于三人配合默契,每次推导的情报及准,受到上面嘉奖,茹晋和文济开心的干劲十足。而他却稍稍有些不安,按照规矩,若没有上面的许可,他是不可以暴露身份,又或者是网罗羽翼。可想到他们三人在狱中的友情,假如因他们而受到责罚,他也愿意。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们又干了一年,直到他接到另一则命令。
[①]杨林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