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还有最要命的是——他构陷皇子的大罪。他在笼子里大叫“清月,我要见你!”,童凌道:“清月姑娘知道你迟早会想明白事情的缘由,她让我告诉你,你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你认下罪,她不动你全家。第二,你不认罪,她也不动你全家,由皇上来处罚。”贾韫对童凌吐了口吐沫,道:“这两者有何区别,清月这个贱人,早就想好要算计我了。你让她出来见我,否则我一头撞死在这囚车里,我定不让她称心。”童凌躲开了唾沫,双手抱胸道:“姑娘也料到了,她跟我说,无论你要撞囚车,还是要咬舌自尽,都随你,我不必负责。”放下这句话,童凌不再管他,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本来贾韫打算自杀或自残的手段,打破清月的陷害,可既然她算计到了这步,那肯定她还留有后招,自己做了牺牲,却达不到目的,那又有何用?贾韫安静下来,思量再三,他决定跟清月回京城,这样他还可以见到上面的人,或者是皇上,那时,他还能与清月斗一斗。死了,就全完了。
夏日的夜里,热得睡不着的男人总会围在大槐树下唠唠嗑,吸吸旱烟,或者下下九宫棋,也有人早早到这里,只为占个位子,因为树下搭了两块青石板,入夜热气散去,躺在青石板上,别提有多凉快了,家中人多屋少的人,索性就会在这里睡一夜。
子夜时分,树下已躺了一地的人。王小毛白天贪凉,多喝了几杯夏枯草凉水,半夜肚子开始疼痛,王小毛揉着肚子和眼睛,不情愿的起来,爬过田埂,找了个暗处,痛痛快快舒服起来。舒服完,他起身系裤带,远处红红的,像早起的太阳,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那个“太阳”,连忙跑回大槐树下喊人。村子里一阵锣声,敲得急促,人从睡梦中惊醒,听锣声频率,知道是谁家走火了,纷纷拿着桶或盆跑了出来……
天还蒙蒙亮,冀县知府李高就被师爷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下床穿好鞋,边系领子,边问师爷向善,何事如此惊慌。冀县民风淳朴,他到任八年来,连件偷盗的案子都没接过,历年又风调雨顺,无匪患之殪,无溃堤之患,做官能遇到这个风水宝地,也算个福气。八年来,他虽没有升迁,也无操心之事,整日读读书,画画画,入山打打猎,避开官场污糟,逍遥快活,也很满足。
向善见李高系扣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老爷,出大事了。已殁顺命侯王毅将军家,全家遭灭门了,王毅妻妾及幼子,全都烧死在家中。”
李高一听,立刻炸了毛,抓上腰带,就吩咐备马。顺命侯家迁居至此,他理应拜望。但因顺命侯家只剩孤儿寡母,他不好亲自上门拜谒,让管家送了拜帖和丧仪一百两,王白氏也送来王毅书写的旧字画,算是答礼。怎么今日遭了门之灾?他定了定心神,因为衙内少事,今夜当值的只有刘捕头和向善两人,他也等不及衙门其他人,飞一般上马,赶到了白家村。
白家村村民已在王家烧毁的房屋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李高扒开人,就想往里走,可由于他早晨走得急,既没带开道的锣,亦没穿官服,凑热闹的人,谁也不让他。李高急了,甩开鞭子就开始打人。挨了他鞭子的人嚷嚷起来,因为村子姓白,村里的人不是本家,就是堂亲,见有人打自家人,还了得。几个壮小伙,撸起袖子,就朝李高走来。跟来的刘捕快见刁民要伤老爷,抽出刀护在了李高身前。村民见动了刀,一时不敢上前。
师爷向善是冀县本地人,几次不举,便跟了叔叔做了钱谷师爷,他不善骑马,见李高和刘捕头骑马先走了,他只好找了头驴,跟在后面匆匆赶来,老远见李高和村民对持,又急出一头汗来,一扫眼看见村中里正白敬亭站在一旁,隔着老远,急忙喊:“敬亭,快让他们住手,快护住县尊。”白家村的钱粮一直是向善来收,村里的人大多认识他。
此时,白敬亭他们才反应过来,刚才打他们的是知县老爷,看热闹的呼啦,立刻散了大半,等向善赶到近前,原地只剩李高,刘捕头,白敬亭,和几个闲散的赖汉。李高也顾不上脏,跳进烧毁的院落,开始勘察。
这是一间独门独院,五进五出的砖瓦院子,木头框架已被烧毁,黑乎乎的砖瓦碎了一地。客厅前和荷屏风被熏成了油墨色,李高蹲地一闻,残留的火硝、火油味还很浓,用手一捏墙砖,被烧得早已酥软,轻轻一捏,就成了粉末。他微微一皱眉,也不知是浇了多少火硝和火油,才有此“杰作”,可见此人于顺命侯必有大仇。前二进房子是客厅与书房,并无人居住。他接着向后堂走去,中屋炕上似有一人,压在瓦砾之间。他吩咐刘捕头和白敬元找几个年轻力壮之人,清理下现场,把砖瓦下压的人抬出来,他则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了验尸格,从尸体倒伏的地方、尸体的姿态、长短……一一查验。
一个时辰后,从院子里抬出了三具尸体,两长一短,似乎是两个大人,一个孩子,看着这三具尸体,李高疑窦丛生。他唤来白敬亭问:“顺命侯家没有仆人吗?”白敬亭跪在地上答道:“有。少夫人家用的人都是白家老宅的人,这些人原是伺候白老爷的,后来白老爷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