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已消失七天了,李小牙早已将伏击之人全撤了,只在风月楼附近留了一些眼线。
午后,李小牙领着麻子来到风月楼。
李小牙走过前厅的时候,遇到一名护院。
“花姐呢?”
“掌柜的还在睡觉。”
“这都未时了,还没起吗?”
护院有气无力的道:“没呢。”
李小牙看着一脸憔悴的护院,问道:“你小子怎么看着像中毒一样?”
护院抱怨道:“为了防刘光,我们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睡不够就算了,大哥还让我们捞粪,搞得我们饭也吃不下,这不就憔悴了?”
土狗神出鬼没般冒出来,呵斥道:“抱怨什么呢?掌柜的平时亏待你们了?”
李小牙看着神采奕奕的土狗,摇头笑道:“今天仍然没有东西送来吗?”
“没有。”
“你们没把夜香郎吊起来毒打逼问吗?”
“……”
土狗干笑道:“这几天是老熟人恭叔自己来的。”
李小牙哑然一笑,恭叔是一个绰号,意为恭桶的恭,恭叔是秦淮河畔的夜香大老板,秦淮河畔的恭桶全是他在收,恭叔手里几百号夜香郎,乃是真正的倒粪界一霸。
秦淮河畔一带的青楼,没一个敢得罪恭叔的。
谁要敢得罪恭叔,轻则粪车堵门,重则粪水淋门。
“花姐没起吗?”
土狗摇头道:“姐早上才睡的。”
李小牙走向后院:“早上睡的,这会儿也该起来了。”
李小牙等人进后院的时候,迎面遇到了风月楼的一名清倌儿小菊花,麻子笑得好像一只黄鼠狼:“小菊花,上哪呀?”
“出去买胭脂。”
“要不要哥哥陪你去?”
“不用了。”
麻子看向李小牙道:“老大,我陪小菊花去买胭脂,我怕她遇到歹人。”
李小牙白眼道:“她已经遇到歹人了。”
“哪呢?”
“你说呢?”
麻子反应过来了,没好气的道:“老大,您不要冤枉好人,我那是怕小菊花遇到危险。”
李小牙挥了挥手,麻子便屁颠屁颠地追着小菊花出去了。
麻子很中意小菊花,有意纳其为二房,但并没有强求,想以诚心打动小菊花……
不用强,估计很难。
李小牙笑着走到花娘房前,拍门叫道:“姐?太阳晒腚了,你还没起吗?”
“……”
花娘略带起床气的声音响起:“别拍了。”
“醒了?”
过了一会儿,花娘打开了房门,看向端着水盆过来的小六,问道:“什么时辰了?”
李小牙回道:“未时过半了。”
花娘皱了一下眉:“这么晚了?”
“你以为呢?”
花娘回房洗漱,李小牙也跟进房间坐下来了,招呼道:“小六,去拿一壶热茶过来。”
“我喜欢喝凉茶。”
“这都十一月了,喝什么凉茶?不怕拉肚子吗?”
“天又没冷。”
花娘洗漱完毕,坐过来倒了一杯凉茶,李小牙想阻止她,结果撞到她手里的茶杯,凉茶全洒到她胸前去了,浇了她一个透心凉。
李小牙赶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一下?”
花娘拍着胸口,羞愤咆哮:“滚!”
“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滚!”
花娘追着李小牙,踢出门口后,用力关上门。
土狗看着被赶出来的李小牙,笑道:“小爷,咋这么快就被赶出来了?”
“……”
李小牙灰溜溜走到石台边,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花娘换了一身衣服,黑着脸走出房门,双手交环看着李小牙,冷冷的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小牙赔着笑脸:“没什么事,下衙过来看看。”
土狗问道:“小爷,你们也没有刘光的音讯吗?”
李小牙收起笑脸,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刘光盗走户部夏主事三千两银子,我也很想快点破案,尽可能多追回一点银子归还给夏主事。”
花娘没睡好,一肚子起床气,又被浇了一身茶水,听到刘光的名字,心情更不好了。
“真是没用。”
“……”
李小牙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当场就炸毛了:“你说谁没用呢?你要不要跟我回房试试?”
花娘翻了一记白眼:“你手下那么多人,人脉又那么广,连一个人找都不到?”
李小牙没好气的道:“刘光就像一只老鼠,喜欢挖地洞躲起来,你叫我怎么找?”
土狗狐疑的道:“刘光已消失数日,不会真离开南京了吧?”
花娘出声道:“会不会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