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及笄礼邀请的人涉猎广泛,有官家子弟也有商贾之家,难得有这种机会聚在一起也是好的,各家长辈都想将自己家的子女带来走走,让其他各家掌掌眼;还有就是平时在自己府中也没什么活动,大家聚一聚也是挺好的。
凤流年作为一个商人,本不会受邀参加这次及笄礼,三天后是自己的馨园开业,这些世家大族知道自己将香料从江南运在京都不易,必然有自己的一条道路,而且听说这凤流年与风雨阁有关系,他的道路肯定没有什么人敢截货,自然就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各家都想与凤流年打好交道,日后借用他的道路向江南运货,自然有许多人之前不想参加的很多人都来了。凤流年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有人在他旁边转来转去,和他搭讪。
他和这些人说着话,眼睛却从来没有从上官诺身上离开过。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半年不见,就变得更成熟了,一身浅蓝衣服与这晴天相融,头上只有一素白的玉簪,无其他装饰,站在一大群胭脂水粉之中,就像水中芙蓉一样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冰清玉洁,眼角含笑,媚而不俗。
凤流年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像落入凡尘的精灵,镶入自己心里。“如果她就是自己的恩人就好了”
上官诺带着各家小姐从桥上走过,要去到蹴鞠场,看那些年轻男子玩蹴鞠。
卡塔一声,桥断,数人掉入荷花淀中,上官诺在前面,自然而然就落到最深处,扑通扑通几声,大量人跳入荷花淀中救人。
刚刚还在与各大家族家主聊天的凤流年,下一秒就跳入水中。
因为落水的人太多了,在水里扑腾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踩了上官诺几脚,原本还在水面扑腾的上官诺,喝了大量水渐渐下沉。
上官家这荷花淀是当年皇上让人修的,看着不错,其实深不可测,连接地下暗河。上官诺一直下沉着,以为这一次可能就要在此没了。自己还没有打脸渣男,还没有按自己的想法过自己的生活,真的就这样了吗?
恍惚之中,有一个人抱着自己,将他口中的气渡给自己,上官诺想睁眼看看这是谁,却由于自己太晕了,眼睛睁不开,想用手去抓住眼前的人,那人却将自己的手拉住,还在继续给自己渡气,那一会儿,像度过一个世纪那么久。
凤流年看着这个小姑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她跳下来就跟着跳下来了,这唇真的好软,好软。还像小猫一样想挠我,凤流年想着便将她双手抓住,看到她左手上的那个“十”字印记,眼睛睁得更大,想好好看看这印记,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上官诺晕晕乎乎地被那人带出水面,像干旱了很久的土地遇到甘霖一样,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凤流年环着她的腰将她带到岸边 ,沉香抱着一个披风跑过来将披风披在上官诺身上,拍着上官诺的后背,让上官诺将她口中的水都吐出来。
凤流年看着她的脸色红润起来,心也就放下了。
郡主知道上官诺落水了,带着丫鬟就过来了,还嘱咐苏绾好好招待其他客人,自己去看看,不要让来客嘲笑丞相府,丢了丞相府的脸。
郡主走过来看看这场景,立马叫人将落水的几位小姐送到各个厢房,再叫几个丫鬟给她们准备干净衣服,不要让她们着凉。
郡主向凤流年行了一礼,“多谢凤老板就女之恩,来人,带凤老板去厢房换一身衣服。”“诺”
郡主又让沉香带着上官诺回后院,又笑着对看戏的众人说道:“今日这桥断了,让众人看了笑话,各位移位大堂,本宫已经为各位准备了青梅酒。”
毕竟是郡主说了一话,大家热闹也看够了,就离开了。
凤流年在厢房里换着衣服,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脑子里都是刚刚那软软的触感,自己一直不敢去找的恩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果然一切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
郡主走了过来,“多谢凤老板救命之恩,但是我家诺儿还未及笄,希望凤老板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维护我家诺儿的名声。”
“不需要郡主说我也明白,我定会守口如瓶
“多谢凤老板体谅,作为回报,香园开业那天本郡主会到店拜访,到时候再给凤老板准备一份大礼。”
“那就多谢郡主了!”
“你说什么,没呛死她,她可真是好命。”“语儿看着她落水的,就算没有呛死,她也受了不少罪。”
害怕欧阳芸气大了伤了身体,语儿只好说:“这上官诺虽然没有被呛死,但是她还没及笄就被当众退婚,日后没有多少人家敢去提亲。小姐就不一样了,是正正经经的五皇子妃,现在怀着五皇子的骨肉,比她上官诺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欧阳芸听到语儿这么说,用手摸着肚子,满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