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诺还在小,皇后就将郡主与她安排在一个房间,方便侍卫保护郡主与上官诺,其他人都一人一个房间。皇后既然来此,必然懂得皇帝带上郡主与上官诺的原因,就更要好好安置她们,不辜负皇上对自己的信任。
郡主喝着茶,看着诺儿欣赏屋内的各种摆设,觉得回京的时候可以带一些江南的器具回家放着,也算赏心悦目。
自己只在早年才与父皇一起来这里,自从嫁给了上官言,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和自己当年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想到当年与皇上两个人在这院子里追逐打闹,开心无比。而现在早已物是人非,父皇去世,皇兄当了皇帝,为了稳固他的地位将自己嫁给了上官言,现在两个人在一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相互猜忌、毫无信任可言。
郡主想着又看向上官诺,曾经的自己是皇家的牺牲品,现在又轮到诺儿了。这就是贵族,这就是皇族,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就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
“母亲在想什么呢?早点休息吧!”“诺儿也早点休息吧”“好,明天女儿要和大皇子一同出去走走,到时候一定会给母亲和父亲挑一个好礼物带回京城。”“诺儿有心了”
没心事的人一夜好梦,皇帝躺在床上,想着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敌方早就有准备,像是料定了燕国会派出上官言一样,将进攻的时间选在秋冬之季,丞相年轻的时候与自己四处征战沙场,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那副身体早就废了。
这些年边境平静,未有外患;丞相自己也不会想到四十多岁还会要他自己出征,只是用药温养着,身体外部的伤可以慢慢消失,可内部的损坏却并未根除。如果是内部有鬼的话,那派出去的军队就会像羊入虎口一样有去无回,西南的一众蛮夷将一路长驱直入。
再从消息的来源去看的话,内鬼极有可能就会是大皇子一众,或者是左右相,只有他们才会有想支开上官言的目的;或者是京城里有那群蛮夷的探子潜伏多年,只是自己的暗卫并没有探查到。
这次皇帝来江南,外人看来是为了避寒,只有皇帝自己知道是为了引出幕后主使,查出自己周围有没有探子,想着想着皇帝闭上了眼。
皇后也睡不着,在自己儿子告诉自己:皇帝私底下已经召集皇族长老,立了一道圣旨,要立赵箫为储君;当时自己也怕儿子被别人骗了,但是想到最近钰妃时不时在自己身边溜达,说什么嫡子又如何还不是输给自己。就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
儿子也说自己早就与西南蛮夷部落的部长多吉尔旺策划了边境暴乱,为的就是将丞相调离京城;只要自己在当皇帝的时候把接近他们的三座城池送给他们,皇后自己还怕到时候多吉尔旺会狮子大开口,而大皇子说到时候会派人去西南绞杀逆贼,把他们直接打回老家。
这一次来江南就是他最好的机会,但是自己又怕如果东窗事发,那儿子就与皇位无缘了。儿子还说不怕,既然自己这样做就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要当上皇帝就要不择手段,这还是自己教他的。只要自己可以帮他打掩护,那刺杀四皇子赵箫陷害给五皇子赵硕就不成问题。
郡主在皇后将自己与诺儿安排在一间房间里时就想到或许这次南行自己与诺儿可能会成为那些要买主求荣的叛徒的活靶子,皇帝可真是会算计,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既然想要引出躲在暗处的人,为什么不事先和自己商量一下,自己只有诺儿这一个女儿,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拿什么筹码来牵住上官言。
自己前半生就一直活在算计之中,再一次被自己亲哥哥算计,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看着上官诺睡觉的地方,丝毫没有睡意。如果想下手的人应该会在今晚动手,自己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与诺儿的安全。
大皇子在自己房间里合衣躺下,一直在等着子时到来。
自己谋划了那么久,将每一步都算得细致,这才是一半的事,绝对不会在这里有什么差错的,可是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慌呢?
大概是自己有点不放心吧,也许是乘船时间太长了,有点不舒服吧,也有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待会就会没事了吧。大皇子给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