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的,丞相府的所有人就被一阵叫唤弄醒“干嘛,才寅时,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三房媳妇骂骂咧咧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房前许许多多的官兵,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差不多,“郡主,丞相皇上有请。”
丞相一脸平静地说:“不知皇上这个时候召下官与郡主入宫有什么事?”
带头的军官略带敬畏“昨夜在欧阳府附近巡逻的人,抓到五个鬼鬼祟祟的想进入欧阳府的人,今早寅就被送进宫中由皇帝发落,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丞相的母亲。”
“这,不是和她说了不可以去探望吗?前几天不哭不闹,原来是等着这一天”
“丞相收拾收拾,快些入宫吧”
郡主与上官言匆忙进宫,看到老夫人在殿下跪着,顿时感觉不妙。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
“丞相与郡主来得正好,欧阳泽管教不严,朕将他禁足在家里,说过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但昨夜巡逻的人在欧阳府后门处抓到了上官家的老夫人,这件事情作何解释?”
上官言刚直起身子,但听着皇帝说着自家母亲的事,又将头磕在殿堂上“皇上恕罪,家母不是故意要去欧阳府的,自古以来父母儿女之间血浓于水。
还望皇上看在我母亲的爱女之心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回府我一定会认真看管,不让她再做出这种事情。”
郡主也连忙附和着“皇上,老夫人也是太着急了。她肯定是想到自己女儿就这一个儿子还没了,怕她承受不住,才想去看看她,还望皇上原谅。”
皇帝看着自己妹妹与丞相都在为此事求情,也想从轻发落,但有碍于皇帝的威严——毕竟传了圣旨。想着想着,朝堂上又开始争了起来:
“圣上不可以轻饶,这事有关法律法规,断不可如此。”
“是呀,皇上,望皇上一碗水端平。”
“可丞相的母亲已经年过花甲,对自己的女儿担心,情难自控也是人之常情。”
“国法为准,怎可因一人就轻易改变,如果今天改变了,明天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以此为借口。”
“左相所说太过牵强,就是一小小探访之事,怎么牵扯到国法上了”
“臣也认为,老夫人确实情难自控,但欧阳延贩卖私盐,罔顾礼法,得此下场就是他咎由自取,若因为是自己人而怜惜,那没什么事不可以原谅了”
丞相不敢出声,“这些人平时就与我不对付,如今抓住一点把柄,肯定要好好利用一番。”
众人讨论着,这时殿外又走来了一人,“儿臣参见父皇”“平身”
“韶儿来此也是为了求情。”
“回父皇的话,儿臣来此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是汇报军情——西南边陲多个部落组成大军,已经踏破我国三大关卡,边境危矣”
“怎会如此,这些蛮夷当真是反了天了”
“我军察觉到的时候,大军早已压境,势如破竹。”
“朕当年打下那里,叫他们守着,他们就是这样守着的?”
“父皇,儿臣以为此刻追究责任太迟了,当年是您与丞相一同在西南方向杀敌,立下威信;如今您已登基,
万不可御驾亲征,不然那些蛮夷还以为我们太把他们当回事了。不如另择一人”
“那在场之人谁愿意带兵出征?”
刚刚还振振有词的人此刻都安静了下来。御史大夫站了出来“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可以让丞相带兵出征,最为稳妥。”
“臣附议”“臣也附议”
丞相也说道:“臣愿意带兵前往西南,大破蛮夷。”
大皇子此举无疑于给了丞相一个为母求情的机会,有给了皇帝一个台阶:既帮了自己妹妹一把,又堵住了大臣的悠悠众口
“老夫人虽有过错,但念在她一片爱女之心,朕就既往不咎,准她去欧阳府探望一次。”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丞相接旨”“臣在”
“朕就任命你为平南大将军,明日赐虎符,后日出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