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爸妈出门了,韩兆新来找苍浀,顺便让高级饭店送来一桌她爱吃的菜。
然后两人在沙发上聊天,韩兆新依旧主动说起的之前的事,美名其曰帮助苍浀恢复记忆。
那些事情经过篡改,早已是另一番模样,可惜苍浀浑然不知。
言语间,韩兆新瞥到她脖子上系玉佩的银链,思绪回到昨晚与魅灵的对话。
“那枚玉佩太碍事,尽早找机会让她取下来!”
韩兆新还有一丝犹豫,“取下来后,她会如何?”
魅灵冷嘲一声,“怎么,后悔了?”
“你以为现在她对你千依百顺,就觉得达到目的了?只要记忆一恢复,她同样会对你厌恶至极,转而奔向萧策的怀抱。”
想起苍浀的冷言冷语,韩兆新攥紧了拳头,眼神渐渐阴鸷,“放心,我会尽快办到。”
“小浀,萧策给的东西你怎么还敢带着!快摘下来!”韩兆新惊慌失色地盯着她脖颈。
苍浀隔着衣服轻轻攥住,有些犹豫,“这玉佩,救过我好几次。”
“那都是假的!”韩兆新煞有其事,“幻象是他萧策制造的,自然随时可以收回,再伪装是玉佩的作用。”
“我就是担心,这东西戴久了对你有伤害。”
苍浀表情略有松动,韩兆新最后下了一剂猛料,“萧策口口声声要你戴着,肯定跟他的阴谋有关!”
苍浀的手骤然收紧,曾经当作护身符的东西,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
挣扎许久,她闭了闭眼,艰难做了决定。
缓慢地将玉佩摘下,但没依照韩兆新所言交给他,而是悉心收到首饰盒中。
等有机会,还是把它还给萧策。苍浀如是想道。
饭后,苍浀突然觉得浑身虚弱无力,头脑也昏昏沉沉,让韩兆新自便,回房睡午觉。
可明明困乏至极,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额头上反而冒着虚汗。
强迫自己闭眼休息,不适依旧没有缓解的意思,反而有加剧的趋势。
苍浀准备起床找两颗药吃,刚一动作,脑袋如同炸开一般疼痛,每一根脑神经似乎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她猛地倒回床上。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魅灵化作数缕黑雾,游走在她的意识深处,逐步掌控身体各项机能。
没有了玉佩的压制,如今的苍浀又格外虚弱,它势如破竹,很快侵入脑神经的一部分,随即逐步蔓延到四肢百骸。
苍浀浑身每一寸骨骼都痛,偌大的汗水从脸颊滚落,青白的手指紧攥着被单在床上打滚。
“从今天开始,这具身体就属于我了!”魅灵兴奋地咆哮出声。
就在它以为大功告成时,一道红光出现在苍浀体内。
随即分散成一缕缕的光线,如同锁魂绳般,将魅灵分散出的灵体尽数绑缚,牢牢压制回一个角落。
“该死!”魅灵无声咒骂。
它无法抵挡这股力量,瞬间被抽离苍浀的神识,再度沉寂。
苍浀无力地趴在床上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水甚至把被套浸出块块湿痕。
她很快发现,所有的疼痛和虚软都消失了,与它们到来始一样离奇。
她起身检查身体各处,都没有异常。
唯独脚腕绑着红绳的地方,勒出一条淡淡的红印。
她试图解开,却发现红绳如同附着在她的皮肤上,用剪刀都剪不断,只好作罢。
刚才的经历已经耗光他的全部精力,此时早已没有心思多想,很快再度栽倒在床,昏睡过去。
一缕黑雾从她眉心徐徐钻出,飘至客厅。
“她身上的系灵绳,究竟出自谁的手!”多年的夙愿被阻,魅灵恼怒至极,飘荡在半空中冲着韩兆新怒吼。
韩兆新怂着脸,“你没能成功?什么系灵绳?”
“她脚腕上那根红绳,被人用特殊手法开过光,绳内还隐藏有符咒。”
“这我不太清……”韩兆新突然想起,他去萧家接苍浀那天,她确实提到过红绳。
“我想起来了,是萧策的姑姑!苍浀身上的红绳是她绑的!”
“又是萧家人!”魅灵恨恨出声,黑雾渐渐浓稠。
“先是萧策处处跟我作对,他姑姑也跟着来坏我的好事,真是该死!”
韩兆新眼珠一转,狗腿地凑上去出主意,“萧策现在不足为据,只要我控制苍浀远离他,他就做不了什么。”
“倒是他这个姑姑,貌似个厉害角色,才是咱们现在真正要防范的人!”
黑雾渐渐汇聚成一个骷髅人脸,嘴巴一张一合,声音粗噶森然。
“她想干预我的计划,那就拿命来偿!”
黑骷髅转向韩兆新,“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