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兆新不爽也没机会发火,加上苍浀在旁边只能故作大度。
苍浀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沉浸在梳子是否和案情有关的挣扎中。
韩兆新又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嗯嗯哦哦地敷衍,随即就有警员过来,客客气气地说:
“苍小姐,我们还需要你做个笔录,请跟我这边走。”
苍浀随他进入审问室,才发现负责给她做笔录的人竟是萧策。
“是我故意安排的。”没等她问,萧策就干脆承认。“外面人多眼杂,警官和嫌疑人亲属私下见面不妥。”
“不要这么称呼她。”苍浀弱弱地说,明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可她无法忍受。
萧策沉默几秒,“好。”
“那把梳子……”
“梳子现在在哪儿?”从她提出见面,萧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带来了。”苍浀忙不迭地在挎包里翻找。临走的时候她觉得有异,特意把梳子装进包里带过来。
可找了半天,把里面的小物件全都倒了出来,却没有那把梳子的踪影。
苍浀的眉头越拧越紧,情绪明显开始焦躁。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萧策提醒她。
“不可能!”苍浀低吼,“我亲自装进去的。”
她一边在物件中胡乱扒拉,一边喃喃自语,“怎么会不见了?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苍浀。”萧策终于忍不住起身,温厚的大掌重重压在她的肩膀上,也让她有了片刻的冷静。
“梳子既然会自己出现又消失,那就必然不是寻常东西,你千万要小心。”
“我不信!”苍浀声音都在颤抖,始终不愿意相信一把梳子会这么邪门,可事实又让她心颤不已。
“不管你信不信。”萧策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记住回去之后,绝对不可以摘下玉佩!”
他的眼神太有说服力,苍浀内心即使挣扎,也还是点头应下。
苍浀等三人都可以离开了,但曲友梅由于有重大嫌疑,必须暂留在局里继续展开调查。
苍浀担心母亲的身体状况,跟警方提出,曲友梅近来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前几日神志一直未清醒过。
而一个变态虐杀案的凶手,需要超高的自控力和脑力,曲友梅显然缺乏作案能力。
警方连夜找了心理医生前来,对曲友梅进行心理测验,最终确认。
她记忆错乱,神志不清醒。
加上确实没有找到确凿的杀人证据,终于在第二天早上被放回去,但是暂时不可离开瑶城,必须随时配合传唤和调查。
苍林和苍浀等得眼下乌青,四人回到民宿就立刻去补觉。苍浀是在下午被韩兆新的敲门声吵醒的。
“小浀,我让饭店送了几个菜过来,特地来陪你吃下午饭。”
苍浀一开门,韩兆新不由分说地进屋去,自顾自地把饭菜摆满了一桌。
苍浀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满心牵挂着案子和母亲的关系,忧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可韩兆新却在一旁喋喋不休,大有她不吃就不停止的架势,苍浀只好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全程味同嚼蜡。
本以为这就算是过去了,谁知韩兆新收拾好桌面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径直坐在苍浀房间的沙发里打起游戏来。
苍浀强忍无果,只好主动提起,“你回自己的房间吧,我想休息会儿。”
“没事,你睡。我就在旁边守着你,绝对不打扰。”
苍浀劝说无果,韩兆新竟然就一直赖到了晚上。
“你到底一直跟着我干什么?”苍浀终于觉察出,韩兆新变得格外黏她,这种处处存在让她非常不适。
“当然是保护你啊!”韩兆新言辞凿凿,“你也看见了,接连两起凶杀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
他的表情找不到一丝破绽。可苍浀始终觉得有些异样,被监视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
况且她急于找梳子,韩兆新一直跟着反而不方便。
于是苍浀找了个借口,“你真的想为我好吗?”
“当然。”韩兆新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好,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但我希望你帮我照顾我爸妈,这就是目前我最需要的事。”
韩兆新被自己说出的话堵死,只好妥协离开,去照顾苍浀的父母。
苍浀终于得到机会,立即在房间翻箱倒柜的开始找梳子。
各个角落都无果,她想起来最后一次碰的梳子是在床上,便把床单被套全都拆了下来,就连席梦思都被翻个底朝天。
依旧没有半分踪迹,苍浀疲惫至极,休息了一阵子。
去看望爸妈,确定他们都没有异常后,才放心的回到房间,陷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