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能猜到凝酥可能会在柳依依这里,但是看到凌烟儿,就有些……意外。
毕竟这里是青楼啊,并非寻常女子逗留之地。
凝酥前来避祸,这算是身不由己,紧急情况,你凌烟儿前来,又是什么道理?
但仔细一想,凌烟儿似乎并非寻常女子,而是个小财迷,这便又释然了。
“各位公子请了,待我梨香社重开那日,还望大家到时捧场才好,我这里还有事情,就先行别过了。”
许庆朝着围观人群团团拱手,一众人也拱手相回。
下一刻,许庆已来到几个女儿家身旁。
“师妹?!“
许庆先是朝凝酥问道,“这两日里,你不在梨香社,也不在小花枝巷,倒是藏在了这里,不知那大亨钱庄的歹人,可曾对你不利吗?“
凝酥见到许庆平安无恙,心底下自然高兴,差一点儿就要落泪,却笑着摇头说道,“两位尤姐姐待我极好,但是……“
她顿了顿,瞧着凌烟儿说道,“只是若无凌姑娘和依依姐相助,我怕不是,已遭了那大亨钱庄毒手。“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柳依依所在的小院处走。
凝酥破啼为笑,也说了遭遇。
却是那晚许庆和柳依依合璧唱了一首赤伶,又被官差捉了之后,整个红袖招的人,几乎都知道了缘由。
那贾珍本就是红袖招的常客,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又把这信儿,带回了小花枝巷。
凝酥一听,自然心内焦急,不顾尤氏姐妹劝阻,也要打探出来许庆消息。
尤氏姐妹哪里肯同意凝酥冒险?
毕竟当时大亨钱庄的人,像是疯了一般正在四下里寻找,好像不管如何,也要把凝酥找出来。
如此情况,凝酥自然依旧在小花枝巷。
待到夜更深了些,凝酥也没想出来什么好法子脱身,只坐在尤氏姐妹院儿里啜泣,却听门外有人呼喝。
”呵,贾府珍大爷给的消息,断然是没错的了,原来这小浪蹄子,却是藏在这处小院儿里,也是灯下黑。“
没一会,凝酥就听到拍门声。
他心知这很可能是贾珍给大亨钱庄的人透露了消息,便不好再待在小院儿里。
也是尤氏姐妹两人和那贾珍并非一路人,在她们帮助之下,凝酥这才翻墙逃出了小院儿。
她当然不敢回梨香社,可在神京之中,又无亲朋,只好东躲西藏,找了一处破庙,挨了一晚。
第二天,凝酥依旧不敢出来。
待到第三天,那大亨钱庄的人似乎搜索的并没那么着急,她这才寻了个空儿,走出破庙。
可能是心忧许庆,凝酥不知为何就走到了县衙门口,却意外撞见正和小吏谈事儿的凌烟儿。
说来也巧。
那天午后,自从许庆从点绛胭脂铺子离开之后,凌烟儿左思右想,总觉得好似被人骗了一般,心里忐忑不已。
那知第二天,那个要一百盒胭脂的人没来,点绛胭脂铺子却突然就火了起来,大有超过春林之势。
凌烟儿见此情况,自然欢喜。
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误会了,那人并非是什么小龟奴,而是梨香社的少班主,叫做许庆。
自己的铺子之所以又热闹了起来,也是因为许庆在众人面前唱了一首赤伶,又把自己的胭脂宣之与众。
凌烟儿虽是小财迷,可也知道若无许庆,自己可能依旧要独自守着冷清铺子,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捞人,她当然没有办法。
虽然凌烟父亲,本就是老兵,后来又当了狱吏。
但是手里既然有了银子,又有这层关系,改善一下许庆伙食,这还是可以办得到。
所以凌烟儿就拿了银子去县衙,不意却刚好遇到凝酥。
至于今儿几人为何都齐聚红袖招,自然是柳依依这三日来,并没独善其身,袖手旁观了。
她知道大亨钱庄要对凝酥不利,这便就让桃笙四处里打探消息。
既然点绛胭脂铺子这般被许庆看重,又让自己推而广之,自然不可能放过。
”烟儿姑娘,桃笙……“
许庆听到来龙去脉,不禁对大亨钱庄,以及那贾珍,又“惦念“了几分,这便拱手道谢,说道,
”若无两位姑娘相助,恐怕我这师妹……“
他道谢的话还未说完,几人这时已来到柳依依居住的小院儿。
那凌烟儿叹道,“依依姐姐,你曾说许少班主是个妙人儿,我看倒不是了,却只记挂着自家师妹。
可连你一句好儿,也未曾说出口。“
桃笙也道,“是啊,小姐,你出了这般大的力,甚至不惜要和鸨母撕破了脸,说要赎身,可那人吗?“
两人见到柳依依之后,一通上眼药。
倒惹得凝酥一阵脸红,说不出话儿来。
许庆也已看了出来,这两、三天以来,怕不是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