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这般说,不过是试探。
想知道柳依依会不会把两人之间的关系讲出来,自然也有投其所好的意思。
对于获得女儿家芳心这块,许庆不论是前世还是如今,可都是有几把刷子。
果不其然,柳依依微窘,更是不知为何站了起来,似在纠结,琢磨。
她原地转了个身,裙摆飞扬,0.618的身姿比例和0.7的腰臀比,虽有裙裳遮掩,可也一时间尽数展现在许庆面前。
“绝了!”许庆不由暗赞一声。
这时,柳依依才转过身来,略有凝眉,似已思量妥当,这才说道,“许少班主,什么故人,许是你记错了。
我今儿邀你前来,不为别家,只是叹息梨香社没落,此后再难有地方听曲儿,便想借你些银子使使,不知你……“
她有些踟蹰,似不太好意思宣之于口。
但她的话听到许庆耳中,莫不是等同于遥远夜空里的铃音了,不禁心内赞道,“谁说青楼女子无情来着,这不是就有个有情人,正在眼前吗?”
虽然赞叹,可如果自己当真使了柳依依银子,这软饭男的名头,怕不是此后也脱不掉了,坐实了。
这事儿,许庆自然不愿意做。
此前跟凝酥那般说,不过是觉着这丫头有趣,逗她玩儿。
而且,
如果自己当真使了柳依依银子,吃了这个软饭,以后还如何到她这里厮混?
那绝佳的黄金比例,如拿圆规画出的浑圆,已经让许庆有些难忘。
“柳姑娘!”
许庆这时也站了起来,自然比柳依依高出一头不止,有些俯瞰的意味说道,“承蒙厚爱了,只是……”
顿了顿,许庆当然善意猜测:如果柳依依真的想借银子给自己,完全可以命桃笙姑娘送到梨香社里来。
不必邀自己亲自前来。
之所以这般做,可能还是想见见自己这个人。
至于为什么要见,那就非是许庆可以揣度了。
“只是,”许庆说道,“我刚才闻到柳姑娘身上胭脂香味,没得想起来一件事儿……”
许庆不想使柳依依银子,但是并不是不想赚银子,当然要把让柳依依给自己做胭脂代言这事儿说出来。
果然,
当许庆这话儿说出口,又说了一番操作后,柳依依顿时间双眸微张,笑道,“原来少班主还有这等手段,倒是我刚才冒昧了。”
有着许母那层关系,柳依依本也想助许庆一臂,这会子自然没有不应允之理。
这于她而言,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但是,
见识到许庆不愿用自己的银子,反而是想着法儿自己赚银子,柳依依一时间心内也是暗喜。
她的心内活动,自然都逃不过用了心声卡的许庆。
“都说少班主玩世不恭,一事无成,看来世人之言,也不尽不实。”
“今儿看来,他不仅样貌儿极佳,就这般心性,也是常人难及了。”
“未料想十数年过去,他已是这样的人儿,可不是那时……在自己胸前抹鼻涕眼泪的小儿。”
柳依依心内感叹,又想起十数年前,两人并不分男女,也曾同寝而卧,互相取暖,脸上自然笑容也晕开了去。
她笑起来,仿如三月春花,极尽灿烂。
就在这时,
那桃笙有些气鼓鼓的从院儿里头,小跑而来,人还未至,声音倒是先到了。
“小姐!”
桃笙恼怒道,“那些国子监里的监生们,仗着自己识些诗书,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儿,尽说些惹人的话来。
说什么小姐引人登堂入室,这不只是坏了规矩,更是无视他们,真真是无礼至极。
还有啊,那叫做薛蟠的似已来了,听到少班主入了小姐闺阁,正闹的不可开交,若不是我拦着,他这会子,怕不是已闯了进来。“
桃笙和柳依依原籍都是江南之地,说话儿柔柔弱弱。
可两人性子却不尽相同。
柳依依人如其名,温软如水,心内极有主意;桃笙则语态桀骜,快人快语,眼里容不得沙子。
“当真要闯进来,我且不论,难道鸨母便不管么?”
柳依依见桃笙不乐样子,并不为所动,已不知何时弄来清水,并不避许庆,开始洗漱,重新妆容。
她用的胭脂,自然是许庆从凌烟儿那里白得来的了。
顺手把胭脂盒子递给桃笙,柳依依这才道,“今儿我出的题,就是猜物,便是这盒子,若是有人猜得中,算是获胜。”
桃笙接过胭脂盒子,只发现是沉香木所做,有一股子让人凝神的香味儿。
这倒没什么了。
柳依依是红袖招头牌,所用之物,自然是极好的,不差这么一个盒子。
只是她有些讶异,自家小姐这般挑剔之人,邀许庆到自己闺阁已是破例了,桃笙尚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