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九欲言又止，闷闷不乐跟着二人来到大殿内。

片刻后，皇上背手前来，铁青着脸坐在了前方龙椅上，晦暗不明的双眸审视着三人，更多的注意力则在凤飞九身上。

半晌，皇上才沉声开口：“夜王府昨日又出了人命，旭儿，你又作何解释？”

“启禀父皇，昨夜有两个身份不明之人闯入夜王府，其中一人被另一人追杀。儿臣为自保，将另一人击杀。”

钟离旭简明扼要汇报情况。

“可否查实两人身份？”皇上又问。

“尚未。不过先死那人身手规范，像是来自军营，后者则是武林中人。”

哦？

皇上浓眉一扬，似笑非笑的口吻：“军中将士能被武林中人轻易灭杀，想必是个高手。却又死在你的手中，旭儿的武艺当真令朕刮目相看。”

“儿臣无能，实则是九儿提醒其弱点，这才侥幸胜出。”钟离旭的回答天衣无缝。

“九儿？”

皇上眸色更浓，似是从未见过凤飞九一般，问道：“你自幼在深宫长成，不曾习练武艺，为何能瞧出破绽？”

“因为那人就是上次夜袭夜王府的人，被我伤了腿。”凤飞九直言不讳。

皇上再次陷入神思，转头看向万瑞武：“瑞武一早便赶去夜王府，想必对此二人的来历有高见吧？”

“不敢！”万瑞武躬身一礼，诚恳道：“臣与夜王有军中之谊，也敬佩夜王妃医者胸襟，夜王府有事，怎可袖手旁观。”

“你啊……”

皇上皮笑肉不笑，有心要埋怨两句，却还是忍住了，又问：“以爱卿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不处置为好！”

万瑞武的话，让皇上又是一惊，追问道：“为何？”

“事关夜王和夜王妃，想必背景不俗，眼下头绪混乱，若是执意追查下去，只怕牵连广泛，人人不安。”

“如此说来，便放任不管，我大峦国的律法又如何服众？”皇上不满道。

“此事，自当是秘密调查不宜声张。而眼下，巫国边境动乱，隔三差五便有小股敌军侵犯，夜王身为皇子，当心系百姓社稷，以大局为重，几个死士便不足为道了。”

万瑞武掷地有声。

皇上两道浓眉拧在一起，思索片刻，又问：“旭儿，你意下如何？”

“儿臣先为臣后为子，于公于私，都当为国效力，为父皇分忧，愿返回军中，平定叛乱。”钟离旭朗声道。

凤飞九不满斜视一眼，夜王府都要成了贼窝了，他倒好，要一走了之！

“也罢，前方战事要紧。”皇上点头同意了，却又说道：“你先行一步，若战事吃紧，万爱卿再去不迟。”

是。

两人躬身行礼。

万瑞武神色格外凝重，伴君如伴虎，皇上此言分明是怕两人一心，自然不肯令其同行。

“爱卿，夜王府之事，也不可放任，多加用心。”皇上叮嘱。

“臣定当不辱使命！”万瑞武朗声道。

“若是牵连众多，需事先与朕说明。”皇上又说。

“……是！”

一件棘手的事情，因为钟离旭被调离京都得以解决，但走出大殿，三人的步伐都格外沉重。

“多谢万兄。”

钟离旭打破沉寂，还使用了个亲昵的称呼。

唉，万瑞武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永福宫的眼神复杂至极，幽幽道：“我也不过为皇上保住英才而已。”

“万兄不去看看长公主吗？”钟离旭又问。

“只会徒增烦恼。”

万瑞武摆了摆手，沉声道：“夜王，事不宜迟，还请尽快动身赶往军营。”

“好。”钟离旭点点头，转身拉住凤飞九的手，“九儿，你也要跟着我吃苦了。”

我？

凤飞九一愣，“军营中，不是不让女人去吗？”

万瑞武和钟离旭相视一笑，凤飞九恍然大悟，低头看向挂在腰间的龙纹玉佩，这便是特权的证明！

好，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