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己及人,等自己年老色衰,是否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连皇后都看不下去了,掏出手帕擦着眼泪个,咬牙发狠道:“尘净,这些人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你如何解释?”
“贫尼,贫尼忙于寺中大事,疏忽了。”尘净擦着冷汗颤声道。
“人命大于天!”
凤飞九恼火道:“什么大事,比得上这些人快要饿死更重要?”
“这,这……”
尘净冷汗狂流,看向凤飞九的眼神充满恶毒,突然语出惊人。
“启禀太后,这些前朝女子,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来到寺中非但不肯落发,还要摆出主子的架子来。众生平等,佛前岂容她们嚣张,故而管得严了些,并无苛待。”
“贫尼担保,从未有一人因饥饿而死,一个个老老实实十分听话。可夜王妃一到此,冬日蚂蚁冒出,平日里的这些哑巴似的人物也敢告状了。恕贫尼直言,夜王妃身上,有邪气!”
这就是尘净的可恶之处,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总能唬住一大帮人。
果然,人群沉寂了。
丁嫔抬起血淋淋的头,手指怒斥尘净:“你个黑心肠的婆子,好赖不分。夜王妃一片佛心,刚刚救了我的命,你却来污蔑她。”
“我,我跟你拼了……”
丁嫔挣扎起身,极度虚弱的身体,却不允许她如此做,一个后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尘净松了口气,借机嚷嚷道:“看,丁嫔为了夜王妃都着魔了,会为她拼命!”
凤飞九无语。
世间为何有法律的存在?
就是因为有些人胡搅蛮缠,死不认错。
“胡说八道!你这老尼当拔去舌根,游街示众!”钟离旭站出,怒斥尘净。
凤飞九闻言,微微一笑。
这一幕被钟离星看到,烦躁的皱了皱眉。
“太后为贫尼做主啊!”尘净继续祈求。
啪!
啪!
楚漠鼓掌,笑着走到尘净跟前,微微弯腰,“住持,夜王妃今日邪魔附体,那么昨日呢,前日呢?”
尘净一边后退躲闪,含糊道:“贫尼之前,并不识得夜王妃,如何知晓?”
“也就是说,之前崇惠寺发生之事,跟夜王妃无关喽?”楚漠又问。
“小,小公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尘净慌了。
楚漠呵呵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袋子,伸手往里一掏,取出串念珠来,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瓷化的纯蓝松石念珠!
“这是我刚才在尘净住持的禅房里随手取得的物件,这品相,居然比太后佩戴还要高一品,算不算违制?”
太后低头看了看今日带来的念珠,已是色泽亮度极品的瓷松,对比尘净的却黯然失色。
“贫尼眼中,普通念珠也是一样,并不懂这些。”尘净为自己狡辩。
“好,你不认得这物件。那么,这个呢?”
楚漠接着从袋子里又取出一物,水滴状,鲜红通透,不少人见之色变,慌忙双手合十,神态谦卑。
“楚漠,怎可将舍利子拿在手中!”太后慌忙道。
“太后,如此贵重的舍利子,就在尘净平日佩戴的平安符中。可怜了那些善男信女,大殿里拜的,竟然是假舍利。”
噗通!
尘净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太后盛怒,手指尘净:“你个老尼,大殿里是否为假?”
“太后息怒,实则是人多怕丢,并无私心,并无私心!”
尘净丧家犬一般,磕头声比丁嫔刚才的都要大。
“太后,尘净撒谎,她的平安符为金牌,这舍利是嵌在其中的。为了取证,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其取下。”
楚漠耸肩一笑。
太后却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咬牙吩咐让人去查。
所有角落,一个不落,全部查一遍。
“楚漠,你还发现了什么,一并说出来。”钟离星黑着脸催促。
“尘净禅房中,宝物太多,无法一一带出,只取了三样。”楚漠竖起三根手指,邪魅一笑,“最后一样,我见犹惊啊。”
是一张债券!
通俗点儿讲,就是高利贷,约定利息,最高为十倍!
而这张的抵押物品为四品宅院,标注的息钱,竟然高达白银万两。
铁证如山,太后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前朝对此举,虽然没有特别的限制,但表面上从不支持,更不允许以人为抵押从事交易。
到了峦国,便是明文规定,不可从事相关,一经发现,重罚。
崇惠寺知法犯法,还死死钳住了官员的咽喉,俨然朝廷之外的独立国度。
“太后,太后。”
尘净跪爬到太后跟前,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股脑把什么都说了。
“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