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片刻迟疑。
方木套上马车,向着丰阳方向疾驰而去。
“先去何处?”钟离旭问道。
“丰阳县衙!”
钟离旭眉毛微挑,沉声问道:“你要去大牢?”
“对。”
凤飞九点点头。
柱子是杀人要犯,又涉及太子府昔日婢女,看管极其严格,又岂是说看就能看的。
但见凤飞九态度坚决,钟离旭没有多说。
“马车实在是太慢了。”
颠簸中的凤飞九抱怨一句。
“马匹倒是快,但是……”
钟离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嫌弃本人胖,会压死马匹?
凤飞九俏脸变色,鄙夷道:“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家家都有一个铁盒子,坐在里面,一日千里不在话下!”
呵。
钟离旭轻笑,“即便是最好的汗血宝马,一日也只能八百里。”
“那还是累死马的节奏!除了铁盒子,还有天上飞的,水里潜的,速度都能吓死你!”
凤飞九张牙舞爪,有仇必报的小气样。
钟离旭无论如何也生气不起来,反倒觉得率性可爱,虽然偶尔会说糊涂话。
天际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凤飞九等不及,掀开帘子催促道:“方木,你骑马速度快,先赶去丰阳县衙,让汪县令去大牢等着!”
方木一脸为难之色,试探道:“王妃,兹事体大,只怕汪县令也不敢公然徇私枉法。”
“柱子没杀人,只是还他清白而已,怕什么?”
方木还在犹豫,却看到钟离旭冲自己抬了下手,应了声,策马绝尘而去。
等马车赶到,汪县令正一脸愁容缩着手在原地打转。
听到马蹄声,便小跑着迎了上来。
“参见夜王、夜王妃!”
凤飞九下车后,手一挥,命令的口吻:“走,带我去见见柱子。”
“这……”
汪县令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小声商量道:“夜王妃,柱子已被羁押,在下严令,禁止任何人探望。您,您看,是不是?”
“柱子有冤情,我必须要问清楚。”凤飞九不答应。
“夜王妃,柱子并未用刑,好吃好喝的照顾着,没有受苦。还有,事无巨细,在下已经问清楚了。夜王妃不放心,可以查看卷宗。”
“汪县令,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我进去喽?”
凤飞九板起面孔。
“不敢,不敢。”汪县令双手摆动,冷汗涔涔,颤声道:“夜王妃身份尊贵,说实话,为了一个奴才,属实不值得。嘿,嘿嘿……”
“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奴才的命,怎么就不是命了?”
看到凤飞九铁青的脸,汪县令笑容逐渐凝固,表情诡异,比哭更难看。
双方僵持不下,钟离旭想了想,缓步走上前。
拉过汪县令的手。
啪嗒。
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放在汪县令手心。
汪县令周身一颤,如同接的是烫手山药,拿不对,不拿也不对。
“夜王,卑职一定秉公办案,哪敢收您的好处。”
“本王知道事关重大,故而亲自前来。王妃探视柱子,合情合理。况且,此事你不说,她不说,便没人知道。”
钟离旭点拨。
“可是……”
钟离旭脸色也阴沉下来,周身散发不容置喙的威严,一双墨瞳深邃难测。
“汪县令,本王与太子为骨肉血亲,似你所说,奴才命不值得。那么,太子心中孰轻孰重,你该掂量清楚。”
是啊!
兄弟重要,还是曾经的婢女重要?
汪县令打了个寒颤,换上笑脸,立刻改了口风。
“嘿嘿,卑职等候在此,正是此意。”
“那好,本王与你说说话,让王妃一人进去吧。”
“这……是!”
能跟夜王说话,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事。
汪县令只迟疑了一秒钟,便痛快答应下来。
同时,美滋滋将那个沉甸甸的布袋也揣到了怀里。
凤飞九则急匆匆步入大牢。
方木望着她的背影暗叹,王爷自降身份,都是为了王妃,怎么也该有句道谢吧?
大牢里。
灯光晦暗,暗影婆娑,充斥鼻间的是浓重难闻的气味儿。
嗖!
一个模糊的影子擦着脚边而过,凤飞九吓一跳,连忙打开空间里找出的手电,竟然是一只硕大的老鼠!
见到人也不怕,还呲牙支棱起身体。
这一幕,令人头皮发麻,凤飞九连忙用强光照老鼠的眼睛,它这才吱吱叫着跑远。
捂着鼻子,凤飞九小心翼翼往前继续走。
突然,一只手从牢房里伸了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