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

盯梢的对象，又是谁？

凤飞九孤女一枚，获得的只有同情和鄙夷，只怕宫里的人要对付的，是钟离旭！

钟离旭也是这么猜测的，多思无益，只能万事更加小心。

“今天的事，本王也欠你一句，谢谢。”

鼓起勇气，钟离旭背对着凤飞九道了声谢。

然而，没有回复！

转过头，钟离旭气不打一处来，凤飞九居然抱着被子睡着了！

没心没肺的女人！

钟离旭使劲推了两把，凤飞九惺忪着眼睛醒来，不满抗议：“干嘛，累了一天了，困死了。”

“这是永福宫，用不了多久，会有人来传晚膳的。你妆容不整，会受训斥的。”

钟离旭提醒。

唉！

“刚忙完午膳，没天理。”

嘟囔归嘟囔，凤飞九还是坐起来，双手撑住打架的眼皮，模样滑稽又可爱。

“还有，床小，你不能在这里睡。”

钟离旭又说，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其实内心小鹿乱撞，莫名希望凤飞九拒绝。

“为什么啊？在夜王府，不都是一起睡的吗？我就要从床上睡！”

如钟离旭所愿，凤飞九不答应。

不料，下一句，却是，“嫌床小，晚上，你睡地铺好了。”

钟离旭一头黑线。

两人很有默契，几乎神同步，但那是对外。

关起屋门来，总是让人心里不痛快。

好男不跟女斗。

钟离旭没有坚持，起身拿起一本书，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

余光瞥见，凤飞九也在看书，是那本蝌蚪文医书。

钟离旭心下疑惑，这么厚的书，却不知凤飞九将其放在何处。

书还没看进去几页，便有宫女请二人过去陪太后用膳。

热闹一下午，又补了个觉的太后红光满面，而凤飞九又忙碌送宾许久，钟离旭也是久病，两人气色都不太好。

还有一直陪伴太后的长公主钟离晗，更是下眼圈发黑，抑制不住打哈欠。

“都是贪睡的年纪，却陪着老太婆吃不好睡不好。晚膳后，你们去泡个温泉，明日的早安便免了吧。”

太后格外开恩。

三人道谢后，落座。

晚膳依然丰盛，凤飞九吃吃喝喝十分开心，引来钟离旭侧目。

早就把晚上不吃饭的诺言，忘到了九霄云外了吧。

“九儿吃得香甜，本宫看着也胃口大开。来，吃这个，还有这个。”

很快，凤飞九盘中便堆满了。

钟离晗咯咯笑起来，撒娇道：“太后，平日里晗儿吃多了，您便训斥女孩子要保持体形。怎么到了九儿这里，就如此偏心起来。”

太后哈哈一笑，嗔道：“这也要吃醋。九儿不常来，本宫待见她是应该的。你还未嫁，自然要多多注意。”

“晗儿不嫁，一辈子守着太后。”

“本宫老了，护不了你一辈子。”

“那晗儿就出家为尼，为太后吃斋念佛祈福。”

哎~

太后心疼地看着钟离晗，半晌不知说些什么好。

此时，太后身边的桂嬷嬷走了过来，凤飞九却突然神色一凛，连忙夹了口菜掩饰。

桂嬷嬷身上的香气，正是下午那个神秘跟踪人身上传来的。

万万没想到，在宫中盯梢钟离旭的，居然是太后！

常听人言，隔辈疼，意思是祖辈对孙辈格外宠爱，但太后让桂嬷嬷盯梢，又想检验钟离旭什么呢？

思索间，桂嬷嬷已经走到跟前，笑呵呵劝说：

“太后，您十五还要去崇惠寺上香，到时少不了给长公主求个好姻缘。”

“倒是每年都求。”

太后摊手。

钟离晗噗嗤笑了，以袖掩面，“太后这模样，当真让人忍俊不住，又是无奈，又不敢埋怨菩萨，求了也不管用。”

太后哈哈笑了，点指钟离晗，“也就你敢看本宫的笑话，难怪嫁不出去。”

“正合我意。太后，粥已经温了，快些喝了吧。”

钟离晗替太后盛了一碗梗米粥，却从另外一个盅里，给凤飞九和钟离旭各盛了一碗汤。

凤飞九对气味儿十分敏感，里面有中药的味道，抽抽鼻子打听道：“太后，这是什么做的？”

太后和桂嬷嬷相视一笑。

桂嬷嬷笑道：“回夜王妃的话，这是用鹌鹑和鸽子清炖，炖好后，只留下清汤，加入羊红膻、韭菜子等中药后，再熬半个时辰而成。”

钟离晗闻言又笑了，太后忍不住嗔怪，“你个未嫁女，倒是懂得很。”

“太后美意，晗儿作为长姐，当然得让他们明白。”

钟离旭心头一沉，这些食物和药材，有一个共性，可让人动情。

太后是急着抱重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