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皇上的脸色也阴沉至极，仿佛下一刻就要下大暴雨。

皇后立刻呵斥道：“旭儿，你第一次参加太后寿宴，便抬来这次品，真是让人寒心。”

钟离旭面不改色，拱手道：“此玉质地坚硬，且是儿臣亲自挑选，直到入宫前都再三检查，并无疏漏。”

皇后冷哼，头上的金凤步摇跟着晃了晃。

“哼，你的意思是，到了宫中就坏了？”

“儿臣不敢！”

钟离旭神色平静，但鬓角已经有晶莹的汗渍，只怕内心也慌个一批。

算了！

太后鎏金凤头拐杖拄了拄地，勉强笑了笑:“想必旭儿也是无心的，玉石坚硬但也极为脆弱，稍微磕磕碰碰就容易裂开。”

“本宫库房里存放的那些，不知坏了多少呢。”

扶着太后的长公主钟离晗展颜一笑，打圆场道：“老寿星这么说，是变着法儿的埋怨咱们看管不严呢。本想着今天讨赏呢，唉，没了。”

一席话，把太后逗得哈哈大笑，众人也放松跟着笑。

“晗儿贫嘴，还讨赏，讨打才对！”太后笑呵呵压压手，“好了，大家都坐吧，坐吧。”

众人谢恩，落座。

钟离旭抬了下袍子坐下来，却发现凤飞九还站着，死死盯着对面的肖雨柔。

玉雕不会无缘无故损坏，甚至在殿中拜访前，凤飞九还掀开绸布看了眼，并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裂痕。

皇子礼品谁人敢动手脚，但是，肖雨柔却失踪过一段时间……

“她有这个心，但没这个本事。”

钟离旭似乎看穿了凤飞九的心思，直言不讳。

“原来，你也这么想。”凤飞九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俯下身来，又问：“但是，她有本事找到帮凶。”

“丞相不屑做这种小事，而丞相夫人向来不喜欢参合是非。”

“呦呵，你知道得还挺多。”凤飞九赞了句，神秘兮兮问道：“这个玉雕，还有回旋的余地。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近在咫尺的俏脸，干净到看不到一个毛孔，美艳不可方物，却怎么看都像是敲诈勒索。

钟离旭谨慎拒绝，“太后都不以为是，何必再生事端。”

“那是太后不想你一颗老鼠屎搅了一锅汤！没看到皇上和皇后都生气了吗，早晚收拾你！”

凤飞九极度鄙夷。

你……

没脑子的女人！

夜王出事，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对啊……

凤飞九是夜王妃，她怎会甘心让局面失控，整个大殿，也只有她跟自己一条战线。

凤飞九鬼点子多，或许真能挽救？

看钟离旭有松动的意思，凤飞九继续诱惑。

“第一次送礼便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怕以后再难翻身，最好的结局也就是个闲散王爷。但我能扭转局面，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

“……什么条件？”

“名片不改！”

钟离旭咬碎一口钢牙，死女人，反反复复没完没了了。

啪！

钟离旭拍到案桌上一个东西。

凤飞九定睛一看，乐了，钟离旭拿到的那张名片居然还在。

“就这么说定了？”

“搞砸了，你我都得死。”

“嘻嘻，我还没活够呢。”

凤飞九拿起名片，宝贝似的揣在怀里，然后走到前方，突然大声说道：

“启禀太后，这个玉雕的裂纹，是天意。九儿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所有人都懵了。

钟离旭一向面无表情，此刻也不禁嘴角抽搐，冷汗直冒，好在没人注意他。

凤飞九啊凤飞九，差不多得了，你还要逆天！

哦？

太后停下步伐，又走了回来，看着凤飞九的样子，就像个慈爱的祖辈。

“九儿？怎么这么漂亮了！”太后上下打量，啧啧称赞。

“夫君关爱九儿，吃喝用度十分用心，九儿在夜王府过得舒心。”

凤飞九尖着嗓子，两手兰化状，羞羞答答扭捏作态。

造作的女人！

钟离旭骂了一句，但腾地一下，该死的耳根又红了。

匆忙拿起茶杯遮挡，结果却是空的……

何时为了一个女人，方寸大乱！

哈哈，太后满意看了看小两口，饶有兴致问：“九儿，这玉确实裂了，你说这话，就是想给你夫君说情吧？”

“太后英明。”

“呵呵，九儿果真坦诚，本宫喜欢。旭儿是本宫的乖孙，本宫怎会因为一块玉为难他。”

说着，太后板起面孔，沉声道：“皇帝，皇后，你们也不要因此为难旭儿，他身子骨多弱。”

“是，儿子听到了。”皇上淡淡一笑。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