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夫人忍俊不禁，手一抬，说说看！

“嘿嘿，我买了块儿地，种植反季蔬果，就在行宫西南山的背面。本想利用山地后面的山洞保鲜，后来才得知是夫人的私人林地，施工也因此停下了。”

凤飞九笑着解释。

平国夫人所有所思，打听道：“我竟不知，那里还有个山洞。只是，什么叫做反季？”

“就是夏天的东西，在冬天也能吃上！”

哦？

平国夫人颇感兴趣，“山洞能保鲜如此之久？”

“不不！”

凤飞九直摆手，用最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释：“是在冬季种植其他季节的蔬果，也可以在本季节提前成熟或者延后成熟期。当然，长久保鲜，只能是那些能够冷冻的。”

“峦国的冬天，万物凋零，如何种植？”

“扣大棚！”

又是个新词汇，平国夫人一脸茫然。

凤飞九耐心解释：“就是覆盖一处保温，有了合适的温度和湿度，就能种植。”

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平国夫人赞许一笑，又问：“那么，第二件事呢？”

“这个……”凤飞九揉揉鼻子，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我见行宫，有一条山上引下来的沟渠。能不能将沟渠改道，至丰阳境内？”

平国夫人微微蹙紧眉头，“你想，用行宫的沟渠，灌溉你的反季蔬果？”

“我那一亩三分地，哪能兴师动众用夫人的沟渠。”

凤飞九将椅子拉到跟前，将在县衙跟汪县令所说的事情大致讲述一遍，诚恳道：“夫人，我是挨过饿的人，否则也不会没规律的暴饮暴食长成这样。丰阳百姓苦啊，只是改造农田，却无水灌溉，到头还是一场空。”

笑意渐渐从平国夫人脸上消失。

她一瞬不瞬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

凤飞九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等待。

终于，平国夫人开口了，“如果沟渠改道，百姓受益，你能获得什么好处？”

“那样，县衙就有钱赎回我的嫁妆了。”凤飞九叹了口气。

“你又如何笃定，我一定会帮那些素不相识的百姓？”

问题还真多！

“夫人慈爱，为避险，甚至还减少与子女相见。夫人仁爱，定然也会爱民如子，怎会忍心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平国夫人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桂香连忙咳嗽两声，示意凤飞九不要再多说了。

“你，怎么猜到我的心思？”平国夫人神情格外严肃，倒是开门见山，没有掩饰。

“否则呢，还有第二种解释吗？”

深吸一口气，平国夫人起身，桂香连忙搀扶，三人走出了大殿。

平国夫人的视线沿着沟渠，望向远处，“九儿，如果，我只能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怎么选？”

“夜王府日子虽然拮据，但比百姓强多了，当然选第二了。”

凤飞九不甘心，干脆拉住平国夫人的衣袖摇晃：“夫人大慈大悲，一并都答应了吧。宫里吃不完的蔬果，也可以放到我那里售卖，咱们利益均分。”

你啊！

平国夫人手指狠狠点在凤飞九的秀额上，咬牙道：“从未见过你如此嚣张的女子，恨不得打你几板子长记性。罢了，既然你开口了，就这么定吧。只是，莫要打扰我的清静。”

“谢谢夫人，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凤飞九振臂欢呼。

“嘘，怎可对我说这样的话。”平国夫人提醒。

“那又怎样，守着皇后我也敢！”

凤飞九梗着脖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模样让人又爱又恨。

“你早晚会惹出事来。”

平国夫人嗔了一句，“我也该休息了，你先回吧。”

“嘻嘻，夫人先别急着下逐客令啊。”

“怎么，你还有第三件事？”

平国夫人眉头又皱紧了。

“不不，为了报答夫人，我服侍您午休，睡个美容觉！”

什么是美容觉？

平国夫人不得而知，但没有拒绝，当真同意凤飞九去她的寝殿。

桂香一阵阵咋舌，平国夫人对待小辈极为严苛，连长公主都没有这个先例……

如此对待夜王妃，或许有夫人深意，但也不乏对她的偏爱。

寝殿内，香烟袅袅，安静祥和。

凤飞九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给平国夫人做面部按摩，顺便又悄悄按了几个穴位。

平国夫人困意袭来，沉沉睡去，恍惚间做了个梦，先是躺在船上，后来去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地方……

等醒来时，凤飞九已经离开，床边站着石化的桂香。

“怎么这个神情？”平国夫人皱眉。

“夫人，您的头发，脸……”

桂香眼睛瞪大到极点，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