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是吉月。
吉日就有好几个,父亲提前买通了礼天监,选定了在下旬那天。
也就是昨日。
为何非得是下旬,早一天嫁过去岂不是更好?
因为,算准了日子!
大婚当日肖雨柔即可受孕。
试想,太子大婚、皇孙诞生,大喜事一件接着一件,这可都是国祚方熙之祥兆。
身为核心人物的肖雨柔,自然会成为臣民心中的福星高照之人,未来凤座上的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呱唧呱唧!
算盘打得好,打得响!
可惜啊,事与愿违!
肖雨柔月信提前,计划被打乱,一颗玻璃心也碎的七零八落,自己都拾不起来。
真是怪了,平时十分爱惜身体,一向很准时的。
怎么关键时候,却提前了?
钟离星阅人无数,看着肖雨柔总往身上拢裙子,两只小脚并在一起,一脸的垂头丧气,顷刻间便明白了。
扫兴!
钟离星脸色一沉,斜靠在软垫上闭眼休息。
“殿下恕罪,柔儿,柔儿……”
“大婚诸事繁多,想必是累着了,无妨。”钟离星皱眉摆摆手,不想多听。
肖雨柔有心想给太子盖上薄被,一动便觉得热浪汹涌,只能老老实实坐着,暗恨自己不争气。
马车疾驰回宫,马背上的郭嬷嬷不堪颠簸晕死过去。
比来时提前两刻钟返回。
有侍卫私底下调侃,那是因为啊,一路上都有阵风助威。
马儿四蹄朝天,飞奔折返,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就是,味道不太好。
哈哈哈!
哈哈哈!
夜王府,钟离旭房外传来凤飞九的开怀大笑声。
痛快,痛快得很!
正所谓因果循环,阴阳相克,世上有消瘴丸,就会有积瘴散,凤飞九围着郭嬷嬷转了一圈,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洒了一些。
还有肖雨柔,凤飞九和她站在一起时,按了几个催经的穴位,同时又加了点儿黄酮粉。
这回,没个十天八天的,清爽不了!
屋内,方木替钟离旭整理好,试探问道:“王爷,属下替您去探探王妃那边的口风啊?”
“跟踪监视,小人之举!”
钟离旭轻呵一句,方木沮丧低下头,不料钟离旭接下来又说道:“凤飞九又是购买田宅店铺,购买孱弱小仆,又有皇后众多赏赐,她对王府不熟悉,一个人打理不开,你去打个下手吧!”
打下手?
跟打探消息,有个毛区别?
方木嘿嘿一笑,替钟离旭盖好被子,一溜烟跑出去,正看到凤飞九正站在凉亭内,单手叉腰吩咐家奴做事。
“贾二,你带着两个人,在夜王府东南,我购买的最近的贫瘠荒地,构建些架舍,将皇后赐的家禽养在那里。另外,那里还有一片桑树,可以养蚕。”
“不种田吗?”贾二傻愣愣问。
“当然种啊,皇后送来的粮食种子,就种在夜王府的良田里。”
“是,奴才明白了!”
鸡生蛋猪下崽的,都是老百姓常做的事情,但是数量这么多,夜王府人口少,怕也吃不完。
“王妃,多余的该怎么处置,总不能去卖吧?”吕三小声问道。
“可以啊,这就是我想说的。再往南,便有几间铺子,挑出来一间卖生肉,一间卖熟食!还有一间,卖丝绸成衣!”
啊?
家仆们大眼瞪小眼,堂堂夜王府,还干这屠夫商贾的生意?
但凤飞九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热血沸腾,满口就答应下来。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寒门可以出贵子,王府也可以做小买卖。负责家禽桑蚕这块的,我不会亏待你们,可得一分利!”
凤飞九竖起一根粗胖的手指,可在家仆眼中,那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比金条都打动人心。
“王妃怕不是说笑吧,奴才哪敢分主子的财物。”贾二不可置信。
“签字画押,黑纸白字!”凤飞九抽出一张纸,上面的字,贾二也不认识几个,却是秒懂其中含义,激动的泪花四溅,几人跪下就给凤飞九磕头。
“没人的时候,这些礼节就免了吧,怪别扭的。”
凤飞九摆摆小手,贾二等人千恩万谢后,又站起身,昂首挺胸去干活了。
刘管家听得两眼发直脑袋发胀,想到一事,上前一步,“王妃,蚕吐丝,制作布匹衣衫还好。但以下这么多家禽,等养成,只怕还得要雇人腌熏才能存放。”
“可以冷冻嘛。”
“夜王府,还没有冰窖。”
死脑筋,没有,就不能创造条件去拥有?
凤飞九招招手,示意刘管家再靠前点儿,“刘管家,我正好找你呢。记得我买的地契中,有东南那片山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