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被压制在地,眼睁睁看着咒术落在自己身上,绝了带陈念逃出去的可能,目眦欲裂。
怀斐剑君收回手,看着半跪于地,神色狠厉抗拒的青年,想了想安抚道。
“珩渊,别闹了,等此次事了,本君会向宗主建议,立你为少宗主。”
秦炎撑着栏杆站起来,脊梁都被压弯了。
他脸上的嘲弄并未褪去,反倒愈发明显。
“怀斐剑君便没有想要守护之人吗,在意之人是能用其他东西置换的吗?”
怀斐剑君被问的心头一痛,却强忍着没吱声,面色不改,拂袖离去。
身后,秦炎凄凉的笑声传来。
“剑君会后悔的,迟早会后悔的。”
怀斐剑君闻言,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
后悔?
他早就后悔了!
自从那个女子埋骨镇魔渊之后,他余生便都生活在悔意之中。
可那又如何。
师尊说得对。
为天下人牺牲一人,是值得的。
陈念哪怕是死了,日后也会有千万人为她立神像祭奠。
死得其所。
秦炎靠在栏杆上许久才缓过那片绝望的情绪。
他擦干净了嘴角的血,正打算回去。
回头却正好遇见了回来的陈念。
陈念看起来闷闷不乐,发丝晃动间,微微露出颈间那一道剑气。
“这是什么?”秦炎难得忘了避讳,掀开陈念颈间的发丝,死死盯着那一道剑气。
这不是陈念的。
是,岑景剑尊!
陈念缩了缩脖子,避开秦炎的手,看着怪里怪气的秦炎,撇撇嘴。
“哦,这个啊,剑尊给的剑气,说是我多灾多难的,给我道剑气保命用。”
秦炎按住自己的心口,急的口不择言:“他给你便收了吗,他要是对你动手怎么办?”
剑气落在颈间,只要岑景剑尊想,随时都能斩断陈念那细嫩的脖颈。
这话几乎是吼着出来的,完全不像往日的轻声细语。
陈念的心猛地下沉,她抬眸,直视秦炎。
“哥哥,你和窃兰到底隐瞒了什么,是我和有关?”
秦炎被吓到了一般,险些以为陈念什么都知道了,他逃避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偏头不敢看陈念的眸子。
“没有,什么都没有。”
“哥哥,你骗我。”陈念抿唇,语气肯定。
秦炎张了张嘴,想说快跑,可嗓子仿佛被掐住了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只能将陈念揉进怀里,滚烫的泪低落在陈念发间,悄无声息。
“对不起,但,相信哥哥,总会有办法的。”
陈念回抱住情绪明显不对的秦炎,也哑了嗓子:“哥哥,我不问了,总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轻抚秦炎不停颤动的脊背,像是想将那一切的害怕抚顺。
秦炎红着眼走了。
陈念满脑子问号也走了。
“统子,你确定只是少宗主的考验?”
系统:……当然不是了。
他绞尽脑汁,苦巴巴的圆谎:“可能,大概,就是扶苍宗的少宗主争夺比较严格吧。”
陈念勾了勾嘴角,睨了系统一眼,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系统沉默,将脑袋缩进了龟壳装死。
陈念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整个人心情极其不愉快。
任谁被困进了一团迷雾里摸不着头脑都会不开心。
陈念回去的时候,窃兰正伏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她没凑过去看,安静的等在一边。
等窃兰写完了,她才状似不经意的将颈上的剑气给窃兰瞧见。
在窃兰得知这是岑景剑尊种下时,脸色难看的和秦炎一模一样。
陈念抿唇:“窃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样瞒着我,是和岑景剑尊有关,还是和我有关?”
窃兰没回答陈念的问
题,只抱着她,吻在她眉心,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味道。
“念念,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如果哪一天我出事了,别来找我,也别回扶苍宗,有多远跑多远。”
陈念浑身一僵,脑子里闪现那日大门对她的召唤:“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窃兰依旧不答:“别问念念,什么都别问,我会处理好一切,替你铺平道途。”
哪怕是用我的命。
两人的婚期谁都没争过谁。
定在了八月十五,中秋。
七个月后。
因为下个月就是宗门建宗三千年的庆典,庆典之后又是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
日子算来算去的,最终定在了八月十五。
凤霖的孩子生不下来。
窃兰一回去就成婚的想法也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