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剑道的徒弟。
怪不得这次回来,宗主和怀斐剑君看着她脸色难看。
原来是她让扶苍宗内定的少宗主‘离经叛道’。
岑景剑尊将陈念眼中的错愕尽收眼底,突然笑了,语气温柔了几分,像是安慰。
“我知这是窃兰的决定,本与你无关,可若没有你,窃兰也不会改修他道,被罚去思过崖也不悔。”
“怀斐和重渊生你的气,也只是暂时没转过弯来,等他们想明白了就好了。”
“不都说远香近臭吗,你俩此后百年都留在镇魔渊,等百年之后,他们两个说不定就稀罕你们了。”
岑景剑尊的话像钉
在扎在陈念心头,直逼得她面色惨白。
得知真相,陈念也没脸面再留在扶苍宗了,匆匆拜别岑景剑尊之后,她便下山了。
等她走后,怀斐剑君出现在山道上,目送着陈念的背影消失都没再开口。
岑景剑尊看着快望眼欲穿的徒弟,讥笑道。
“你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人都走了,你望断了脖子又有什么用呢?”
“当初可是你自己将徒弟逼走的,可别是如今后悔了吧。”
怀斐剑君被他两句话刺的满脸通红,一言不发,阴沉着眸子走了。
岑景剑尊轻哧一声,慢悠悠的迈着步子回自己的院子。
山道上,隐约还能听见他潇洒不羁的感叹声。
“世人啊世人,总是那么嘴硬。”
陈念在扶苍宗也就那一二牵挂,既然牵挂已了,便回了小院。
她回去的时候,凌光也就重新布好了小院的阵法,又将曾经属于玄霜的炼丹房给拆了,布置成了自己的房间。
凌光正坐在院子里浇花呢,转头就瞧见陈念魂不守舍的进来,不禁笑着询问。
“去见过你那几位长辈了,怎么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陈念浑浑噩噩的坐在了花圃的青砖围栏上,眼中的沮丧,一眼便能看透。
“师尊,我好像,真的连累了他。”
凌光挑眉:“你那道侣?”
陈念捂脸,闷闷点头。
凌光放下水壶,坐到了陈念身边,声音不疾不徐,难得温柔。
“那你可问过你道侣,他可有觉得被你连累,他既心爱你,便是心甘情愿,何况,你怎么知道,没了山岚与他而言便是连累了呢。”
“他虽与你一般,都是天生剑心,可他能被这世间第一刀承影主动认主,便能证明,他在刀之一道上的修为,比剑道更高,这是他的机缘,并不算拖累的小徒弟。”
“你若是真的不想成为他的拖累,那便努力修炼,等你强大了,你不仅不会成为你那道侣的拖累,你还能庇护你那道侣呢。”
陈念嗓子发哑,红着一双眼望着凌光。
“所以,这个世界,是强者才有话语权吗?”
强者可以任性妄为,强者可以决定他人人生。
强者似乎真的就无所不能。
凌光对上徒弟的目光,缓缓颔首。
他曾经也视自己为家人的拖累。
可后来,他才知道,若是他足够强大到一个程度了,那就不会有人敢动他的家人。
只可惜啊,他明白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