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将东西做完之后，张氏对着吴雪欲言又止。

“娘，你怎么了，有话就说？”吴雪说道。

“那个，咱们是不是得谢谢下午来的人？”张氏问道。

虽然是问话，那明显是希望她同意的。

吴雪想了想，虽然她平常也不怎么跟村里的人打交道，但人家肯来帮忙，那就是人情，“娘，谢谢大家是应该的。”

张氏高兴地哎了一声，然后问道：“咱送什么？”

吴雪瞅了瞅家里，可还是光秃秃地，什么都没，”就卤猪下水吧！”

“那不就被大家知道了？你祖父祖母那里？”

“娘，咱这天天卤的，那卤水越来越香，也瞒不了不多久。而且我们已经分家了，祖父祖母知道了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吴雪吾乃说道。

“那行，我去准备。一会儿你们姐弟三个去送。”

“我能不去吗？”吴雪不想去，她可不是社恐，陌生人她能随便聊，想当年她网友可是遍布各个网站的。可这都是村里的长辈，说熟也不熟，说不熟也熟，她去尬聊吗？

张氏这回可没听她的，请求被严词拒绝。

气成河豚！

最终，她还是站在了村长家的门口，做了几遍心理建设，她才拍了拍门。

开门的是个大婶，看见吴雪，大婶热情说道：“是月娘啊！你怎么来了？”

吴雪低了低头，“婶子，我……”

“什么婶子，叫牛奶奶！这孩子！”

吴雪：“我都不记得了，……牛奶奶您真年轻。”

“哈哈，真会说话。也是可怜的。”

“娘让我来送点吃的过来，今天多亏了族长和天元叔，家里太小就不请大家吃饭了。”

牛奶奶先是迟疑迟疑了一下，但吴雪碗里的香味勾的她说不出推拒的话，“哎呀，你这什么这么香？”

“就是些卤猪下水？”

“猪下水？也能吃吗？”

“婶子尝尝就知道了。”

“你家真是有能耐的，那野橘子都能做成糖，这肯定也错不了，那奶奶就不客气了，快进来，我给你拿个碗换一换。”说着就把吴雪拉了进去。

族长家就比较大了，看天元叔的年纪，估计已经四世同堂了。院子被中间的栅栏分成了两个跨院，但口还是开的，不是真的分。

吴雪进去之后就看到一群孩子，细数了数，有七个，两个男孩子的在收拾柴火，两个女孩在洗衣服，三个小布点的或趴或坐在地上，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吴雪很想上去把他们都拉起来，但还是理智地忍住了。

牛奶奶知道吴雪不记得了，还拉着她介绍道：“这是老大家的千石，千草……”

看了看手里端着的肉，吴雪都不好意思了，忘了古代都是大家族群居的。吴雪记得以前读过的一首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名字是《问刘十九》，当时她还好奇为什么有人叫十九，查过之后才知道刘十九家里同辈的人太多，名字记不住，就直接叫刘十九了。

古人家族之大可见一斑。

吴雪偷偷把手背到身后去，将空间的存货放了几块进去。

牛奶奶没有把她往厨房领，先去了堂屋，吴族长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在睁开眼，“月娘，你怎么来了？”

吴雪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吴族长想的自然比较多，“这就是每天玉宴酒楼来你家拉走的东西？”

“嗯！”吴雪老实说道。

橘子糖因为制作麻烦，橘子在吴家村也不好拉出去，让她们做好送过去是说得通的。

可这肉闻着就香，哪有酒楼会把自己做菜的手艺教给别人的，在酒楼做好就卖岂不是更方便。

“这玉宴酒楼怎么会把这手艺教给你们？”

吴雪本就没打算瞒着别人，总得有些正常的收入来源，要不怎么还赵家的钱，怎么换房子。

“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卖给玉宴酒楼的。”

牛奶奶吃惊地看向吴雪，没想到这张氏悄摸摸地搞了这么个生意。

吴族长又问道：“这手艺哪来的？”双眼锐利地打量着吴雪。

“这是我娘从娘家带来的手艺。这以前没想起来，这不是去了几次玉宴酒楼吗？看到人家扔的猪下水，这才想起来的。”

吴族长点点头，若是这么说就没问题，若是这手艺是有粮教给张氏的，那这分家就又得说道说道了。

“难怪你娘那么犟，原来是这样啊。行了，你回吧，多谢谢人家玉宴酒楼的掌柜，你们家也是有造化的。”

吴雪连忙点头跟牛奶奶出去，她可有点承受不住老人家的眼神。

厨房在两个跨院，因为住的年头比较久了，屋子里显得黑漆漆的，里面的婶子看到进来的人，招呼道：“二伯母，我这汤马上就好。您还得来看看，怕我偷吃几嘴？那我可不依。”

牛奶奶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