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京都。
嗒——!
一封竹简重重的落在王台案桌上,让得众朝臣心头一颤,秦曌的目光泛起一丝冷淡,“时下,我大秦兵力,正是攻克上和之际,如此紧要关头,临安却不与配合我大秦,这与撕毁合约何异?临安王此举,是什么意思?”
竹简上述,乃当前天下的兵力变化。
那夏国武安君姜罗,亲率五十万精骑,早已离开了太州,一路朝上和而去,不仅如此,夏王又调令了一支百万大军,一再兵临云州东华,
其用意,昭然若揭。
而在云州,那里有秦国所有的兵力。
大秦,不惜出动武安君白柯,武威侯连凯歌,就连太尉南平君,都正于云州攻取东华,且,即将取得最后的胜利,届时,东华资源都将为秦国所用,足够大幅度补充秦国的损耗,
可就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临安兵马,却仍旧在原地,未曾按照约定,牵制夏国兵马,这让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秦国这一边。
本就一路攻取东华的秦军,兵力损耗不轻,全军上下长途跋涉,连连血战,将士体力多有疲乏。
而反观夏国,都是养精蓄锐的夏军,除了夏国武安君亲率的五十万精骑,还有百万夏军…
临安若不能为大秦减轻来自夏国的部分压力,仅是当前的秦国,提前与夏交手,风险太大了,
是不智的。
因此在这一刻,众朝臣都感受到了大王的震怒。
这时,丞相晏茯看了看王台,说道:“大王,臣得到消息,夏国丞相,曾到达过邕安,以大王侍俾芙玉的身份为由,多次只身进殿与临安王游说,想来,或是因此令临安王心生猜忌…”
大王的侍俾芙玉,身份非同一般,不只是侍俾那么简单,当然,这只有少数人才知晓一些。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芙玉就是曾经的那个剑十三。
而在这时,他话语刚落,不少朝臣看了过来,问道:“她一个侍婢,能有什么身份?”
虽然不明白丞相所说,但,对于大王近侍的身份,不少人还是知晓一些的。
其名芙玉,是一位少有的武道人才,为大秦所用,主要与郎中令一同负责大王的安危。
“她是剑皇的女儿。”晏茯平静说道。
什么?剑皇的女儿?这让众人眼神微凝,显然出乎众人的预料。
剑皇丘南烟,天门的最强者,而天门,又是云州的宗门,且与东华王室牵扯颇深…
这芙玉,若既身为丘南烟女儿,却来到了大秦,服侍于大王身旁多年,这放在列国的眼里,都不得不令人多想。
便是在场众朝臣,在此之前,也未曾知晓那芙玉,竟还有这样的一层身份。
“凭这…便让临安王心生猜忌?”
有人道:“这夏国丞相,极善说道,必然是掺和了不少事,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再许以利诱,必让临安王心生猜忌。”
王台上,秦曌听着众人谈论,神情平静。
“这夏相茌孖…”这时,已是御史大夫的房开龄,眸光落在了他身上,“太上学宫的三先生?”
“正是我那兄长。”晏茯回道。
“此人…谋略如何?”秦曌看了过来。
“满腹经纶,腹藏山海,深谙列国之道,不在我之下。”晏茯看向大王。
这让秦曌眉心一拧,仅是丞相的只言片语,便隐隐猜到了此人的用意,“若真是此人所为,必是一位人杰,只是可惜…”
“启禀大王,夏使求见。”这时,一道声音在殿外传来。
夏使?秦曌眉心一拧,“进。”
话落不久,一位身影来到了大殿,正是夏国驻大秦的一位使节,众朝臣的眸光也都落在了他身上。
“夏使此来,所为何事?”
“回秦王。”对方看了看王台,呈出一份竹简,“此乃我大夏国茌丞相之竹简,特来转呈于秦王。”
众人神情微闪。
夏相丞相刚去了邕安,就让临安王对秦国有了猜疑,使秦军陷入夏军的正面威胁之下,秦国的风险迅速升高,
此时,又有他的竹简到来,怕是,没安啥好心!
想到此处,众人的目光微凝,看向了由侍俾转交至大王手中的竹简,然而不久,竹简被秦曌丢下了王台,落在众人的前方,使得不少朝臣心头一颤,便是夏使,同样心生凛冽,感受到了秦王的怒气。
“如此拙劣的小道,也想妄图影响我大秦与临安的同盟之谊?将这夏使逐出去。”秦曌冷声道。
话语刚落,一位位禁卫军到来,当着众人的面,将不禁气得大骂的夏使,给逐出了王殿。
见到这一幕,众人眼神闪烁,心头不禁沉思,竹简内是何内容?竟引得大王这般气怒。
这时,房开龄看了看王台,思索了下,终是捡起地面上的竹简,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