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慕君沉吟,语气停顿了下,问道:“王宫是否降召于我?”
对方摇头道:“没有,至少目前没有。”
“此时并非朝会…就连驻守岷山大营的将领也一样被降召…”安慕君眉心越发凝重,身居朝堂数十年的他已然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又想到眼下九州之局势,一时间,心头暗颤:“秦国,怕是要出大事了。”
作为秦国的大将军,秦国王室,不仅身处朝堂数十年,更是征战沙场数十载,直觉告诉他…这一次的严重性,怕是很糟糕。
前所未有。
“备车,我们去王宫。”安慕君道。
“诺。”来人躬身,连忙离开。
安慕君收回心绪,正欲进入殿堂告知华欣,却不曾想,不知何时华欣已经出了来,一双眸子看着他。
她迈出步子,一步步来到他面前,凝视着他轻声道:“不去,好不好?”
言语间,满是忧愁。
尤其自从上一次负伤后,安慕君至今没有痊愈,还因此落下了病根,身体比一个普通人还要虚弱…
她实在放心不下他,不想再像以往那样担惊受怕,一次次因噩耗而惊醒,所以,有了第一次祈求。
祈求他不要去。
安慕君看着她,用力的抱着她,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又都明白了彼此。
直过了许久,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一点红豆,家人闲坐,粗茶淡饭,渡春夏而过秋冬,胜关外几度苦寒,何其幸哉。怎奈时不于我,闻列国伐交,又遇国之所需,我,岂可为一人乎?”
这时,华欣的脸颊上落下一滴滴泪珠,她明白,她还是阻止不了他。
“待到天下太平日,许妻长留风和月。”安慕君心头同样不好受,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
一狠心,离开了这里。
“夫君。”
“父亲。”
华欣与子钰两女都追到了府外,一双眸子含泪,看着安慕君登上马车。
安慕君回眸,远看着两女,笑了笑,道:“子钰,照顾好你的阿母,待父亲回来,给你找个好夫婿。”
听到父亲的话,子钰脸颊上强挤一丝笑意,可等她想要回应父亲时,马车已经在注视下离开了安慕君府。
……
京都,秦王宫。
今日的王殿上方,有着一片厚厚的乌云,压盖了整个京都,让人莫名的有些烦躁不安。
“前方密报,承启王颁发檄文,征调超百万大军,讨伐我大秦,直指我秦军驻地广业,一路长驱直下,敌国来势汹汹。”
“东华王下发檄文,一百二十万东华兵马,还有十万东华虎骑已抵达禹州,最多月余,就将与我秦军对阵。”
“还有晋国,十万晋军骑兵已开赴三州边疆,或将有很大的可能,直接参与我秦国战事。”
一个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响彻在王殿内外,所有朝臣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哪怕是此时的秦曌,神情沉重,无形的压力如同神山般压在心头上,难以喘息。
“临安与太衍方向,局势怎样?”秦曌看向相邦左经纶,问道。
“不妙。”左经纶看向秦曌,回道:“夏王最先下发檄文,夏国三君三侯齐出,率领两百余万夏军,兵分六路,两路攻打太衍,余下四路大军奔袭临安。”
此话落下,朝中众臣心头一沉,六路大军合计两百万,临安与太衍都将全面应对,完全无暇顾及到他们…
唯一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都破灭了。
“好大的手笔。”秦曌看着前方的庞大九州图,听到相邦的话,及所有兵力布局…
刹那间,猜到了列国的谋算,可是,这几乎是死局。
太尉穆瑰夏沉声道:“夏以一国之力,牵制临安与太衍。而值此之际,东华与承启,还有晋国,三国合计两百余万大军,至秦而来…这是欲要亡我大秦啊。”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心境如同冰窖,让人不寒而栗。
只因为,这是两百多万大军啊,秦军的一倍之多,哪怕是曾经由周王朝引领的诸国合纵,也没有如此大的兵力悬殊。
秦国,已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