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与发放,能力不成问题。
八连是后勤连。侯坚负责,基层工人出身,顶他父亲的替进厂的。负责生活后勤保障,也行。
品质员匡师傅年纪大了,独挡一面可以,但要带队伍,就强人所难了。但敬业,敢管,东西到了他手里,只认事,不认人,他验的货,从来没出过问题。他几乎整天都呆在整理车间,整理车间是纺织厂最后一道工序,生产的每一米布料都要在灯光在经过严格检验。
那时有不合格品出了厂,问题就大了,严重的是不听伟人的话,破坏生产。轻点也是丢了鞋山湖产量、品质“双百”的帽子。那可抬不起头的。
劳模潘国庆,技术上是拿得下,人缘也很好,机修工人给他也放心。这人个性强,非常要面子,做事也是一样,有股子不认输的劲。前几年,有人从广东带了香蕉回来,拿了点给他,他带到车间吃,一是让大家品尝,二是给自己长脸。他自己也没吃过这东西,第一次见,他拿着连皮就吃,他徒弟告诉他要剥皮吃,他心里知道这面子丢大了,他转而笑咪咪地对徒弟说,师傅喜欢这样吃。大家好也只好一笑了之,都知道他就这品性。
他的师傅郑小花人到是非常麻利,做事有条有理,人缘又好,只是没读过书,但人好强,在厂夜校里学了一年多实用文化,做个记录,算个产量还是不成问题,当个工段长也是勉为其难。好在她这人放得下脸,虚心好学,给他做点事,还是挺放心的。
郑小花还有一个妹妹,郑小凤,也在生产线上,做事是独挡一面的好手。
本来她还有一个姐姐,叫郑小燕,1969年春天,因公殉职。
他们的父亲是老厂长郑正义,南下干部,母亲是地下党,解放前夕被国民党枪杀在上饶集中营,一个完整的革命家庭,彻头彻尾的红苗子。
刘向阳快五十了,成了家,入了党,提了干,破格晋升为高级工程师,都是在6806厂完成的。他受组织培训的机会多,技术好,脑子活、有耐心,也有方法,负责技术培训不是问题。
工厂里教人骑三轮车,怎么教都教不会,他能三分钟教会。
那天,李长生和他打赌,也输了。他马上叫人找来三轮自行车,自己先表演了单边两轮骑,撒手骑等高难动作,大家笑声掌声还没结束,对赌就开始了,
其实他方法简单,就是把双手叠加在一起扶着车龙头中间,脚步试着用力,车子就走了,由于两手放在一起,不存在平衡问题,基本人一上车的就能骑好。第二步是把双手分别向两边慢慢移开,在确保双手平衡的情况下放大移开的尺度,反复三次,这三轮车就会骑了。
刘向阳赢了,赢的是一本精装伟人语录,刘向阳很喜欢李长生手里的那本1952年的上海版。要是他输了,就请当场的一人吃个冰棒。
李长生本来也不会骑,别看他人高马大的,有知识有文化,但有些事,还真与文化没一毛钱关系。
说到底这人天生就爱琢磨,所以做培训,他是不会有问题的。有智慧有方法。他带的徒弟都是做事的好手。
生产上机电一体化的问题都是他一手解决。从来没有因为机电问题工厂停产过,或出现过重大责任事故。
“冤大头”是个好料子,只是没有文化,苦干的本色,能带头,敢担当。但他做事随便,毛头毛脑的,给人长不大的感觉。
据说那时他家里穷,手头总是紧巴巴的,他从不穿短裤,不是他不喜欢穿,是他舍不得买,连工作服也要补了再穿,节约点寄给家里父母兄弟穿,
有一次下班,这外面的裤子了档口那时还不没流行这拉链,都是一排纽扣。下班冲好凉忘扣,等他到了家里,老婆见他这样子,就骂他:“你这死鬼,凉快不凉快,你总会知道!”
他讲给大家听,全堂哄笑之后,以后碰上那里有点走光,大家都爱用这话:凉快不凉快,你总会知道!
锅炉班,他带得还是不错,说管理水平也谈不上,他就是任劳任怨,苦干实干的那种。
朱先进把他也算作人才,主要是忠诚可靠,这种人任何时代都是需要的。
弹棉花佬,带一个团队做事还可以,就是哥们义气太重,原则性差点,可以带兵打仗,却不能委以重任。如果加强培养,这兄弟俩还是好使的。
在朱先进心里,张为民现在工厂修修补补都是他在弄。
张为国可以管市场,本来采购、发货都是他在弄,与人打交道,他俩既能亲自出马冲锋陷阵,也能兄弟姐妹,吃香喝辣。
修车佬白颂,原则性强,做人做事都有分寸。敢于说敢于干,有信仰,有约束。朱先进很想让他去管理仓库也是对的,人吗?有敬畏才能一生顺水顺风。
后勤这块,侯坚弄得也不错,虽然这人总是摇头晃脑的,看上去不稳重,车队从来没有出过责任事故。饭堂也没有吃得怨声载道,扔碗丢盆的。
只是那“卖鱼佬”本也是个社交好手,只是无法给予重任,他只喜欢做简单的事,做简单的人。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