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就暂且穿上此人的衣衫,再去捕杀此贼,应该也是一条可行之路,但是,她忽然想到这可能也是一个陷阱。
第一个可能,是衣上有可能被下迷药,她一穿上就着了道儿。另一个可能是,她一换上衣衫,这贼子就会逃离此处。贼一逃她一定会追,然后把她引到很多同道之处,然后宣布他们昨夜是在一张床上…否则,为何二人的衣衫都在对方身上?
胡英甚至以为此人来这一手,似乎背后有人峻使,而这个背后唆使者还可能是胡家的人。
如果说胡老爷子恨胡英忘恩负义,找人斩了独子一只手,又找人重创忠仆唐龙,就唆使这人来对付她?这个可能性不大。到目前为止,“胡家堡”堡主胡一山除了在护犊方面表现得过分之外,他仍然不能算是个坏人。
唐龙的为人,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只有一个可能的人,那就是“血猴”胡青云。胡青云本有一兄一妹,在他七、八岁时,兄妹生怪病死亡。由那时起,胡青云就很受宠,甚至趋于骄横了…”
此时,胡英也没深想,她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处理好面前这件事。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她认为,这色鬼的衣衫只要穿一次,就会被它污染。这和上次穿上“瞎添”给地的一套肮脏的叫花子装,完全不同,她不愿这么作,虽说人在危急中应该机变,但也要看机变的成功率有多大而定。况且,这贼说过,他的本意尚不仅此,这已经挑明了。
两人在耗时间,而这人始终未露面,他似也知道一旦事败,胡英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你说你对我心仪已久,是不?”
“是…是的,胡姑娘!”
“那么你的大名和师承可以说吧?”
“当然,当然!在下名叫管先士,华山门下。”
胡英知他在胡扯,道:“管大侠到底有何企图?何不直说?”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吧!在下对姑娘绝无非分之想,只想请姑娘去见一个人。”
“谁?”
“姑娘,恕我不便提早告诉你,但在半路上,在下就可以相告。”
胡英猜想必是“血猴”胡青云,但她也不说破,道:“由此看来,管大使也不是坏人,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本姑娘对这种重义尚礼之人十分敬重,只要管大快把衣衫还给本姑娘,我一定成全你,去见托你之人…”
哪知管先士道:“姑娘情原惊,在下办不到…”这人真是软硬不吃。
胡英气得发抖,一筹莫展。
管先士道:“胡姑娘,天一亮,这儿就会热闹起来了,你要尽快决定哟。”
胡英几乎想哭,但她绝不让此贼看到她的泪水。怎么办呢?天亮后能见度更好,在此路过的人一定不少,会像看戏一样的围观。
“如果姑娘不接受这交换衣衫的方式,我连这套衣衫也要收回了…”
胡英在水中颤抖,忽见一个长长的人影倒映于潭中,淡淡地,不甚清楚。
“你真不是个东西,王八蛋!杂碎!狗娘养的!”这显然又来了一个人,而且此人对这贼子的行为深恶痛绝。
胡英一听这口音,激动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来人正是方人杰。此时用“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来形容,似也有所不及。
岩石后的小贼大惊,因为他只一眼,就认出了方人杰,虽然这小赋也是师出名门,却知道和方人杰比还差一大截。那是一次偶然的场合下,他见识过方人杰和“瞎添”动手,竟在三十五六招上把“瞎添”砸了一个踉跄。而这小赋却又在“瞎添手下吃过亏。他更惊的是,此时自己居然也完全无遮挡。原来,他受友人之托来赚胡英,当然不能染指。但他可以变个方式满足他的淫欲,那就是在胡英赤裸时,他也赤裸,以便在意念上得到满足。
“把胡姑娘的衣服迎风抖儿下,然后放在大石上…”
“这…当然可以,”小贼道:“虽说在下是受人之托,但基于同情,我并未打算对胡姑娘不利,只是想试试胡姑娘的应变能力而已。”
可恶小贼!这话能骗得了谁?”胡英咬牙切齿怒声道。
这时小贼把胡英的衣衫迎风抖了几下,放在大石头上,捡起自己的衣衫。胡英这时才发现他的上身是赤裸的,切不知他还是全。裸
当然,方人杰早已发现他是全裸的,只是蒙了面,可见他的胆子也不大。
方人杰道:“把你的衣服丢在地上,再接我十招。”
把衣服丢下接招,正是不久前他希望胡英的动手方式,真是现世报,立刻就有人加诸他的身上了。小贼当然不愿裸身动手,但最好是不动手而能脱身。他四下打量,突然把胡英的衣衫抄在手中,向下疾窜。
方人杰大怒,一个起落就迎面拦住他的去路。
这也是由于小贼赤着双足,地上又是碎石不平之故。小贼道:“你若是君子,就该让我穿上衣衫和你动手!
方人杰道:“在你这狗东西面前,我为什么要沾污“君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