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姑娘受伤之事使龙飞吃惊异常,因为其兄为镖局而死,也可以说是为他而死,这个仇还未报完,又连累到其妹受伤,这叫他心痛如割。自从他知道婉儿是高安兄的妹妹后,就暗暗发誓要尽一切力量保护她。当听到李深伤得更重,他很吃惊,婉儿姑娘居然能和李深两败俱伤,且伤得比李轻得多。
当然,事实上并非如此。经姚婶陈述一切后,龙飞道:“婉儿,虽然有乌锦马甲在身,须知凡是马甲,都只能遮掩上身一小部分,万一袭击你的其他部位就不堪设想了。”
李深道:“龙大侠说得不错,另外还有个危机,尚幸没有发生。我以为玄真的人格和品行,如他知道在下与姑娘决战的确实时间,他是不会放过施袭的机会的。”
这说法大家都信,所以龙飞不能不抱怨她的鲁莽,而且还责备她把他迷昏,睡了半夜。但他立刻对李深道:“李大侠,令弟智明临终彻悟,再加上你成全他的遗志,在下十分敬佩。古人说:朝闻道,夕死足矣!”
李深道:“谢谢龙大侠的容人之量,在下这就为你疗治脾经及三焦经的滞凝不畅。”
婉儿一怔,问道:“龙大哥的经脉不畅,是由于令弟的“轮回刺”之故?别的…”
“是的,刺上有毒,只是这种毒与一般的使毒家不同,只能使内功真气有某种程度的不畅,而不会死人,龙大侠武艺高强别处几乎是未受伤。现在我就先为龙大侠疗伤。
婉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暗暗欢喜起来。
“不!”龙飞道,“李兄伤势重且流血甚多,不宜拖延,还是先行治疗要紧。李兄指挥,我们代劳。
“指挥?二字岂敢!”李深道:“既然如此,在下口述治疗方法,就偏劳龙大侠了。”只是,他不知如何称呼婉儿姑娘,只觉得在她面前,口干舌燥。
郑羽回报师门,“八荒散人”胡一山只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恩师,“花和尚”智明在徒儿与龙飞对决时施袭致使龙飞落下阴阳壁,这人也太卑鄙了!”
“龙E死了?”
“师父,吉人天相,真是一点不错,他也许没有死!因为徒儿下去看过了,居然没有找到他的遗体。”
“没有找到遗体就表示他没有死?”
“师父,龙飞侠义之风,口碑极佳,且出身名门!”
“他是何人门下?”胡一山自恃很高,从不过问小一辈中的高手之事,故对“逍遥客”龙飞的渊源不甚知道。
“蓝天鹤”柏云鹤的得意弟子!”
胡一山忽然挟肩轻笑了一下,冷冷地道:“希望你不要忘了你师弟的那只断手!”
“师父,这件事如果追根究底,师弟理屈在先,郑羽道:“依徒儿愚见,此事,实不宜再扩大,以免同道非议!”
胡一山虽这等身份,仍不免犯有一般凡夫俗子的通病~护犊子。他回头望着郑羽,道,“你是在开导师父,还是在教训为师的?”
“徒儿不敢!”
“为师的却以为你的膀翅硬了!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自己是谁了!”
“恩师…弟子只是为师父的盛名着想。”
胡一山狂笑而去。在这“胡家”住了近三十年,郑羽从未有此刻这种孤独无依的感受,当然,也从未发现师父为了护犊,连一世英名也置若脑后了。
“大概是我离开胡家堡的时候了…”这时忽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郑羽的右肩上,在胡家堡,除了他的师父和唐龙二人,还找不出一个人能在他不知不觉之中接近他,而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唐龙昔年是太湖的水贼,原名王五,专事打劫来往船只,后被朝廷水师击溃,他身负重伤,被路过的胡一山所救。因感念胡一山的救命之恩而留了下来。如今他已五十大几了。
“大叔”郑羽没有动。尽管作为胡一山的手下,他们本应是一代,但年纪上的差距,令郑羽始终都叫他大叔,当然是背着师父的。
“郑羽,你身为首徒,老爷子的心情你还不懂!”
“大叔,我只知道该做的就去做,不该做的就不做!”
“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你以为你真懂?”
“大叔,我已经是三十八岁的人了。如果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算了吧!有很多事你还真不懂。就以目前的武林分为两大势力,也可以说是两大派,其中一派以柏云鹤为首,包括少林,武当等几个名门大派在内,另一派却以咱老爷子为首。龙飞等于老爷子的对头门下,你替他说好话,你真是越混越倒回去了!”
“大叔,公道自在人心!以师弟的行为来说,我们能昧着良心说他是对的吗?”
唐龙一生未娶,样子比实际年龄苍老,已是一头灰发了。他喟然道:“你老了以后,如果也只有一个儿子的话…快别冲动了,有些事看不惯,不以为然,可以不管,为人处世,聪明最重要!比喻说,武林中有些大人物,他们就十分聪明。”
“是谁?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