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暗器长三寸,状似菱形,锋利无比,而刀身正面纂刻有花纹,似浮云,浮云之下,是一只面目狰狞、獠牙外露、惟妙惟肖的蝙蝠,单论此物之品级,在凡器中也算中层,绝非普通铁匠就能打造!”
闻言,庄彧的身体不由得一震。
根据庄中仁的描述,这暗器的外形为何会如此叫自己熟悉?
庄彧忽然伸手探入怀中,从怀中掏出了一物。
庄中仁似有所觉,目光同样落在了庄彧手上。
菱形、浮云、蝙蝠……
与自己所说完美吻合!
庄中仁的瞳孔猛然收缩,失声道:“是它,就是它!你怎么会有?”
庄彧手中,正是一柄飞刀!
刀身光滑如镜,折射廊上的灯火,恰好映出一道匀称光柱落在少年脸庞之上。
庄彧陷入沉思。
这柄飞刀,是庄彧特地留存下来的。
而飞刀的来源,便是源自黄昏残阳之下的那场刺杀。
自己虽击败了那几位露面的蒙面人,可仍有一名刺客潜藏在密林中,在自己即将审问那唯一的活口时,悍然出手,将唯一的线索也给掐断了。
可不曾想,峰回路转,庄彧在庄中仁这里却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刺杀我的人,与当年覆灭周府的凶手,是同一批?”
“不,不可能,若是那些家伙,搬血境六重的外公都无法逃脱毒手,我更不可能轻松应对!但至少,他们应该是隶属于同一个组织!”
想到这里,庄彧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当即沉声问道:“悬镜司可有查出这飞刀的出处?”
庄中仁脸色难看,不确定道:“应当是查出来了。”
庄彧挑了挑眉:“应该?”
庄中仁咬牙道:“事情怪就怪在此处!凶器有了,而这凶器显然也是颇为特殊,称之为能够破局的唯一线索也不为过!可悬镜司那边在一番调查过后,反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原本雷厉风行的悬镜司,集体像是哑了火,我们庄府问询了许多次,他们的回答都只有那一句话:还在调查!”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颇为蹊跷,可周府出事,作为亲家,庄府不可能置之不理,于是用了些手段,终于是成功贿赂了悬镜司的一个捕快,从其口中得知了些许只言片语。”
“此案被上头压下来了!再查下去,当心周府便是前车之鉴!”
这是那个捕快的原话!或许是给了不少钱财疏通的缘故,对方还特地提点了一句!
……
石桌之上,杯中茶水已是凉透。
庄彧心头沉重,似被一座大山压住。
所以到头来,七年前的那桩惨案,依旧还是未能寻得真凶。
线索再次断了。
庄中仁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等庄彧完全消化了信息,这才开口道:“再然后,庄府上下便召开了那场会议,不再过问周府灭门之案,而你与你的母亲,也不幸成为了当中的波及者。”
“不是庄府不想查下去,可周府那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眼前!庄府赌不起,也输不起!”
时隔七年,庄彧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全部始末。
站在庄府的角度,当年之所以未曾继续调查下去,实属无奈之举。
当然了,这都是眼前这位大伯的一面之词,当中究竟有几成真,又有几成编造,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呼……”
庄彧站起身,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在得知了一切后,内心并未有释怀,反而更加沉重了。
那些未曾解开的谜题,终究还是得自己一步步就寻找答案。
“叨唠大伯了,还得劳烦大伯差人备上一间客房,我想在此休息一夜。”
庄中仁闻言当即命下人去收拾了。
庄彧站起身,来到亭边空旷的草地上。
月辉洁白,落在莹莹草间,像是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盐。
“我知道大伯的心思,无非是想让我对庄府的态度有所改观,以至于到时候的收场不那么凄惨。”
“正如您所说,庄府当年做出的决定是属无奈,可这,并非是族内一些人踩在母亲与我头上撒泼的理由!某些人的冷漠、羞辱,总有一日,我会亲自向他们讨回来!”
说到这,庄彧的声音已是变得冰冷森寒。
庄中仁那肥胖的身躯忍不住打了两个寒战。
这真的只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么?
丝毫没有同龄人的轻浮与不坚定,恰恰相反是如此的沉稳!沉稳到自己竟然真真切切地从其身上感受到了恐惧。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几个下人利落地收拾好了房间,庄彧也不再与庄中仁闲聊,而是径直回到了房内。
盘坐在床上,庄彧的内心逐渐涌上一股紧迫感。
“实力!我需要更强的实力!”
“眼下虽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