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然敞开双臂拦在陆燕灵身前,面露凶光。
“大公主还请你离远一些,父皇现在的情况还很危险,经不得你大吵大闹。”
陆燕灵冷哼一声,“我不凑近看看,怎么知道父皇是治好了,还是被谋害了呢?”
陆瑾然握紧拳头,怒气在眼中翻滚,看样子这个总是如同狗皮膏药一般难缠的人,也有不屑于浪费时间,想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
“让她看吧,不然要给我们冠上谋逆的罪名了。”柳玲珑语气有几分讥讽。
说完之后,她又看向陆仁霖。
“太子也去看看吧,以免我们被人诬陷。”
陆仁霖表现得很干脆,在床边停留片刻,转身朝柳玲珑点了点头。
“父皇呼吸均匀,我相信你已经替父皇解了毒,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父皇休息了,等父皇醒了,我们再来请安。”陆仁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似乎藏着神秘,他勾起的嘴角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有股危机感。
由始至终,陆仁霖脸色平静,就仿佛他探视的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陆燕灵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站在门外转过头来,目光阴毒。
“柳玲珑,希望你好好照顾我父皇,否则有你吃尽苦头的时候。”
柳玲珑不屑的笑了笑。
很快外面就只剩下随行的禁卫以及江鹤与谢玊。
柳玲珑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房中便只剩下陆瑾然和江鹤。
她若是不给对方制造下手的机会,恐怕往后的一段日子里,都是难眠之夜。
几人回了南院,暗卫早已等候多时。
夏日的月光皎洁明亮,对于高手藏身来说不是难事。
柳玲珑皱着眉头,手里把玩着茶杯,正是曾经装下毒茶的杯子。
她穿上夜行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一旦对方出现你们就出手,尽量留活口,我要去会一会白无界。”
“你要去审他?”陆九辰抓住她的手。
“是不是审他,等下你就知道了,要是迟了,恐怕会被灭口,刺客发现我在屋内,一定把我当成同伙,他们会先去杀了皇上,所以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不能出差错。”柳玲珑面色凝重,推开陆九辰的手。
看向谢玊时,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对上他平静如水的双眼时,那种感觉更加明显。
“注意安全。”
她思考半天,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四个字。
……
白无界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耷弄着脑袋,面容藏在满头凌乱的头发后面,听到开门声,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从一片死寂逐渐转为惊恐。
他盯着柳玲珑手里的杯子,他太熟悉了。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为何而来了。”柳玲珑刻意压低了声音。
白无界呜咽着连连晃头,哀求的眼泪从眼角滚落。
“事儿没办成还想活命?”柳玲珑连连冷笑,一把扯下他嘴里的布条。
“不可能,她不会杀我的!”白无界脱口而出,恨不得一句话混成一个字吐出来才好。
柳玲珑敛了敛神色,果不其然。
“她位高权重怎么可能容得下无用之人,你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她怎会留你?”
“不可能,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立刻就去杀了狗皇帝,我报了我的仇,她也达到她的目的了啊。”白无界越说越激动,眼神陷入癫狂。
“你告诉她,我死不要紧,但我不能不报仇,我不能让爹娘死得不明不白,还有姐姐……”
白无界发出咯咯冷笑,双拳紧握,左摇右晃得椅子嘎嘎作响。
“那个笨蛋,一心一意对陆九辰,最后却落得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陆九辰也要死!”白无界凶狠的咬牙,想要站起来。
他挣扎着,额角青筋暴起。
“还有柳玲珑,她最该死!要不是她骗走了翡翠蓬莱笔,我们怎么会遭受这灭顶之灾!”
他的恨意如雪球越滚越大,柳玲珑微微蹙眉,他已经被仇恨操纵,他认为该死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可以帮你。”柳玲珑稍缓心情,将杯中清水倒在地上。
接触到地面的水顿时冒起了白色泡泡,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白无界猛的安静下来,仔细打量着柳玲珑。
“你怎么帮我?”
“她要杀你已成定局,但我有个办法。”柳玲珑压低了声音走到白无界身后。
“什么办法?”白无界语气激动,晃动着椅子想要转过身去。
柳玲珑抬手放在椅背上,示意他冷静。
“古语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她不仁,你就反将她一军,你保住了你的性命,何愁没有报仇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让我告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