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凡僵在原地，犹如木偶般一格一格地转过身子，惊恐地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十几米的红色身影。

那个红色身影一人多高，背对着李飞凡，嘤嘤地哭。

在李飞凡的注视下，那个身影的头左右晃动了一下，倏地转了过来，顶着一张诡异到极点的怪脸，直勾勾地盯着李飞凡，似乎在打量他。

李飞凡确定这张脸就是他在祈祷室看到的那张，尤其是那标志性的长眉毛和大眼睛，真的是令人过目不忘印象深刻。

李飞凡倒吸了一口冷气，颤抖着低声说：“方……方姐，看见了吗？”

方媛媛咽了咽口水，迟疑地回复：“……看见了，我觉得可能不是人。没有人的头能转180度！”

李飞凡听方媛媛这么说，几乎吓晕过去，你看我我看你的景象太诡异了，但是他也不敢乱动，生怕刺激到那个东西。

“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你跟那玩意儿打个招呼试试？”

方媛媛话音未落，那个东西咧开嘴“笑”了一下，李飞凡隐隐看到它的嘴巴里长了密密麻麻的尖牙，反射着冰川上映过来的寒光。

下意识地啧了一声，突然那个怪东西不成比例地张大了嘴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声。接着张开双臂，腾地一下飞到了半空中，围着李飞凡盘旋不停。

“我！槽！”李飞凡看着天上的大鸟呆若木鸡，对方媛媛说道：“姐！看！鸟人！”

李飞凡头一次见到这种长着人脸身披红色羽毛的大鸟，也不知道是几级保护动物。他又想起一个恐怖谷理论，据说像人又不是人的东西，能唤起人们严重的负面情绪。

“跑啊！发什么呆！一看就是吃肉的鸟！你打得过吗？”方媛媛在那边急得够呛，恨不得顺着信号爬过来给李飞凡一巴掌。

李飞凡的脑子还在胡思乱想，这时才反应过来，也不敢多想了，拔腿就跑。

怪鸟又发出一声啼哭般的，双翅猛然挥动两下向李飞凡扑来。它的速度奇快，无声无息地眨眼间就冲到眼前。

李飞凡只觉有一股巨风扑面而来，还来不及看清就哎哟一声扑倒在地。

“快躲，又来了！”

那怪鸟一击未中，又重新飞到半空，不停地怪叫起来。

这凄厉的啼哭声在冰塔林中间回荡，说不出来的恐怖刺耳，李飞凡听得心烦意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飞凡刚爬起来，大鸟又如影随形地扑了上来，他只好又手忙脚乱的躲避。

“左！右！前！后！”方媛媛像玩游戏一样遥控指挥李飞凡，“你的手脚是新长出来的吗？赶紧动啊。”

李飞凡好几次险些没躲开，被鸟人的翅膀尖扇到了身上，疼得他直吸凉气，肋骨差点没折了。

李飞凡再一次躲过一击，跪在地上累得大口喘气，他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如果它再扑下来，自己就再也躲不开了。

“方姐，我可能要交代在这儿了……”李飞凡知道自己没有多少体力了，而那个大鸟根本就是在戏弄它的猎物，一旦它认真起来，自己肯定凉了。

“……别瞎说。”方媛媛想安慰他，但眼前的形势实在让她说不出什么抚慰人心的话。

话音刚落，那怪鸟竟然收拢了翅膀，像是炮弹一样俯冲下来。

方媛媛急得破口大骂：“我敲你奶奶的，真他娘的没完没了！有本事来找老娘啊！不把你烤了我不姓方！”

李飞凡想躲，但身体四肢已经不听指挥了，他听不见任何声音，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李飞凡感受到了怪鸟俯冲时带动的气流，他甚至闻到了鸟嘴里的腥臭，这一刻他的内心竟然平静了下来，脑海中浮现出群鸟在雪峰上盘旋的画面，山脚下一群穿着怪异的人在俯首跪拜。

就在怪鸟的大嘴咬上李飞凡喉咙的时候，一下停了下来，一只手突然扼住了它的脖子，使它不能寸进分毫，长满獠牙的大嘴只能不甘心的一张一合。

预想中的冲击和疼痛并没有到来，李飞凡又等了片刻，方媛媛的尖叫声重新刺激着耳膜。他睁开眼睛，只见怪鸟的脸距离自己的喉咙只有十几公分。

“黎九！”方媛媛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黎九？”

“嗯。”就是这轻轻的一声应答，便让李飞凡重新找回希望。

黎九的手指用力一缩，咔的一声捏碎了怪鸟的脖子，怪鸟的头就在李飞凡的眼前软软地耷拉了下来。

李飞凡如同抽空了所有气力，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看着黎九把怪鸟的尸体摆成一个大字型。

“方姐，你做一下分析对比，祷告室里的骨架可能就是这种大鸟的。”黎九跟方媛媛提了一下，就把李飞凡扶坐起来靠在一个冰塔边上，又给他处理了伤口。

方媛媛很快反馈回来：“从骨骼结构来看，它们属于同一个种群，但是所有已知物种里都没有它的信息。”

李飞凡回想